第55章(1/3)
沈令月困恹恹地坐在床头,按住围脖儿不让它过去捣乱。
她恶狠狠地撸着小狐狸的肚皮,“坏东西,打扰我和你燕燕姨的美梦,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燕宜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根炭笔,尽可能把梦里看到的年轻女子画出来。
沈令月拿起她手边散落的几张纸,上面写着苟庄头、桃花林、小木屋等关键字眼。
她让霜絮把她二哥何融喊过来一趟。
“去查查东乡侯府,还有侯夫人陶氏名下有多少田庄,有没有一个庄头是姓苟的。
对了,还得是十五年前的庄头。
”
何融乍一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就是再难打听,也总比帮小姐买二斤chun药来的容易……
何融拿着新的活动经费,信心满满地出门去了。
过了五六天,他回来复命,表情却有点低落。
沈令月问:“没打听出来?”
何融摇头,“打听出来了,东乡侯夫人陶氏的娘家,在津门有一处田庄,十五年前的庄头姓苟,但他三年前去世了,现在的庄头是他儿子,也就是小苟庄头。
”
老苟变小苟,子承父业也很正常。
沈令月点点头,“然后呢?这个小苟庄附近有没有桃花林和小木屋?”
她有点小激动,这么顺利就能找到尤正良和他的小三了。
然而何融脸上的低落正是源于此,他又摇头:“有是有,可是住在附近的村民说,那片桃林八年前起了一场大火,全都烧光了。
”
至于藏在桃林后面的那三间小木屋,也已经荒废多年,无人居住,风吹雨打,残破不堪。
“怎么会这样?”
沈令月去找燕宜商量,“玄女娘娘给的线索过期了。
”
“八年前,也许是一个关键节点,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尤正良和小三搬离了小木屋,藏到了别的地方。
”
燕宜劝她别灰心,“他们能在外面躲了二十五年不被发现,兴许就是隔三差五搬一次家呢?但不管他们藏到哪里,东乡侯夫人肯定知道儿子的每个落脚点,可能还会一直定期给他送东西,维持尤正良的富贵生活。
”
沈令月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推理:“东乡侯夫人是个狠角色,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掌控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肯定要让儿子待在自己眼皮底下,经常能看见的地方。
所以他们就算频繁搬家,也不会离京城太远,肯定就在周边几个州县打转?”
燕宜肯定了她的猜测,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在我的梦里,尤正良和那个女人说过,‘诈死的是我又不是你’,‘再过两年你就能见到年哥儿’……”
沈令月瞪圆眼睛。
“所以这个小三儿不光拐走了桑夫人的丈夫,还能经常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燕宜:“对,所以我想她应该不是尤正良在外面随便认识的女子,她应该是有身份的,而且还和东乡侯府有一点关系,能名正言顺去侯府见尤凤年。
”
不然尤正良大可以把这个女子纳进府,就像沈家的柳姨娘,做个风光的宠妾,桑夫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何苦要两个人在外面躲藏二十多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抚养,还要这般偷偷摸摸行事?
“有身份,见不得光,不能养儿子……”
沈令月不由脑洞大开,“啊,难道尤正良看上了他爹东乡侯的小妾,俩人有了苟且,为礼法所不容,只能为爱私奔——”
太好了,是小妈文学!
(划掉)
“咳咳!”
燕宜差点喷出一口茶,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你呀,快收了神通吧。
”
小月亮一天天都在看什么书啊,知识学的也太杂了……
她认真驳回沈令月的奇思妙想:“她若真是东乡侯的妾室,私奔出府,还怎么敢上门来看尤凤年?”
沈令月挠挠头,“所以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就只有八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有从东乡侯夫人的日常行程中找到蛛丝马迹?”
燕宜:“嗯,就让何融一边打探八年前的旧事,一边派人跟踪东乡侯夫人,看她平时多久出一次门,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
”
……
对东乡侯府的调查暂时陷入瓶颈。
于是沈令月决定——遇事不决,回家找妈。
“东乡侯府?”
赵岚狐疑地打量着突然回家的小女儿,“你打听他们家做什么?”
赵岚可不像孟婉茵那么好糊弄,沈令月回来的路上早已编出了一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理由。
“我从我婆婆那儿听到了一些八卦,是东乡侯夫人和我那祖母,裴家太夫人的爱恨情仇,母亲您知道吗?”
赵岚微微挑眉,矜持地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说来听听。
”
沈令月偷偷在心里比了个耶,嘿嘿,第一步计划成功^_^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抗拒吃瓜!没有!
沈令月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硬是给赵岚演了一出“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狗血三角恋大戏。
赵岚的娘家和夫家都是文官清流,对那些勋贵之家老一辈的爱恨情仇还真没这么熟悉,一时竟然听得入了神,端起茶杯都忘了喝。
听完赵岚总结:“裴老侯爷眼光不错,幸好你们府上的太夫人是如今这位。
”
不然就她小闺女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儿样,嫁过去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
沈令月故作不满地努努嘴巴,“可是现在这个祖母也不喜欢我啊。
她偏心大哥大嫂,生怕我们二房抢了爵位,我才成亲第二天,她就把我夫君罚去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呢!”
赵岚眼皮一掀,“跪的是他,又不是你,这就心疼上了?”
沈令月理直气壮,“对啊,裴景淮很好很好的,我自己的夫君自己疼。
”
那当初是谁成亲好几天都没跟人家圆房来着?
赵岚决定给小女儿留点面子,轻咳一声,“所以呢,这和你打听东乡侯府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
不等沈令月开口,赵岚便坚决摇头,“死心吧,东乡侯夫人的段位可不是你能玩得转的。
”
人家可是千年的狐狸。
月儿?顶多就是个狐狸崽子。
“您也太小瞧人了,我就不能试试吗?”
沈令月还不死心,又往上加码,“您别忘了,东乡侯夫人的儿媳妇可是我未来大嫂的小姑姑,四舍五入咱们两家就是亲戚啊。
”
说到桑家,赵岚不由坐直身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是那位进门半个月就守了寡,独自抚养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