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3)
室里还有一个‘吕临’,只是他穿着麻布衣裳,脸色更苍白一点,身上好像还有伤。
”
“两个吕临?”沈令咬了一口点心,呆住,“真的一模一样?”
没听吕冲说过他大哥是双胞胎啊。
燕宜肯定点头,“嗯,至少在我看到的画面里,两个人除了衣着不同,很难区分出来。
”
“我明白了,这个假吕临是山贼!他趁乱杀了真吕临,然后冒充他的身份做官对不对?”
沈令月自己把后半段脑补完,又一拍脑袋,“哎呀,那他岂不是还霸占了吕临的新婚妻子,又跟她生了这个熊孩子?”
太过分了!
沈令月一拍桌,“我们去吕家揭穿他的真面目吧!”
说着就要去喊车夫改路线。
“你别冲动。
”燕宜赶紧把人拉回来,无奈道:“没有证据,如何能让吕家相信我们?”
沈令月冥思苦想,“你再回忆一下,吕临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特征?”
燕宜摇头:“这次看到的画面都是一段一段的,我只看到两个吕临会面,下一秒就是真吕临已死,假吕临正扒下他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吕临又是怎么死的,目前还是缺失的空白。
沈令月撇撇嘴,“那还用猜吗,肯定是假的趁真的不注意,在背后捅刀子了呗。
”
一个是根正苗红的高官之子,一县长官,一个是杀人越货恶贯满盈,即将被官兵剿灭的土匪,偏偏俩人又长得一模一样,假货肯定想要取而代之啊。
“怪不得他在外面一待就是十年,我看根本是不敢回家,怕被吕家人认出破绽吧?”
沈令月摸着下巴,“这是觉得十年过去了,吕临亲人的记忆也模糊了,就可以大摇大摆衣锦还乡了?”
燕宜看到的画面就这么多,沈令月想起她还不知道吕临这些年的情况,赶紧把吕冲昨天在酒桌上的话回忆复述了一遍。
沈令月托着下巴叹气,“吕冲可崇拜他大哥了,要是知道真吕临十年前就死了,现在这个是冒牌货,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
说完又气呼呼地一捶垫子,“这是大土匪生了个小土匪,怪不得他儿子那么熊呢!”
“唧唧!”
围脖儿从它的专属小水盆里抬起头,仿佛听懂了似的大声附和。
沈令月冲它挥了挥拳头,“等着瞧吧,我一定替你报仇。
”
燕宜握着茶杯,垂眸凝思,“如果十年前吕临就被顶替了,那他这十年政绩卓著,官声斐然,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土匪能当好官吗?他真能克制住自己掠夺的天性,勤勤恳恳为政爱民吗?
沈令月被问住了,咬着嘴唇不情愿的道:“兴许是他太想洗白上岸了,所以不敢露馅,老老实实当官,然后就,就真变成一个好官了呗。
”
燕宜问她:“一个坏人突然想当好人,如果他真的装了一辈子,那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沈令月答不上来,但她眼珠一转,理直气壮:“那无辜冤死的真吕临怎么办?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被顶替了,他的妻子也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就不可怜吗?”
她抓住燕宜的手,“你想啊,真吕临的尸骨说不定还和那些天杀的山匪一块埋在乱葬岗呢,他就成了孤魂野鬼啊,逢年过节都没人烧纸供奉的……”
太惨了,越说越惨,沈令月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燕宜拍拍她的背,温言安抚:“我没说不管。
但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证据。
”
沈令月瞬间满血复活,自信握拳,“没有证据就去找,一定有办法的!”
……
裴景翊下值回来,司香主动道:“少夫人在书房。
”
他直奔卧房的脚步转了个弯。
裴景翊轻推开门,放眼望去,原本堆满公文,有些凌乱的书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燕宜坐在他日常办公的位置,正低头专心看着一幅舆图。
他绕到桌案后面,自然而然地挤进座椅,虚虚环住燕宜的腰。
“怎么突然对舆图感兴趣了?”
裴景翊往图纸上方随意扫了一眼,“西北?是外祖家出了什么状况?”
燕宜原本是在研究西川县周围一带的地势,等裴景翊回来便顺理成章引出话题。
但他这随口一猜,却给了她很大启发——
白家常年在西北到京城这一路跑商,兴许他们会对十年前盘踞在西川的那群山匪有印象……
裴景翊还在等她的回答,却见燕宜澄澈的双眸忽然亮起,嘴角轻翘,很是喜悦的模样。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越发放轻声音,“到底怎么了?”
燕宜笑着摇头,抿了抿唇,脱口而出:“就是突然觉得你好聪明啊。
”
裴景翊轻轻挑眉,俊逸面孔带出几分平日罕见的少年气,意态风流。
“夫人是第一天嫁给我吗,这么明显的特质,竟然今天才发现。
”
燕宜被他逗笑了,却还要一本正经解释:“知道你一直都聪明,但你今天……特别聪明。
”
裴景翊搭在她腰间的修长指节慢慢收紧,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让燕宜能严丝合缝贴在他怀里。
他在她裙角的刺绣纹样上打着圈,低低的嗓音温柔含笑。
“夫人今天这么大方,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燕宜认真望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前刑部尚书吕大人家的长子吕临吗?他最近好像要调回京城了。
”
“有点印象,但我们相差年岁太多,没什么交集。
”
裴景翊轻轻颔首,又示意燕宜继续,“吕尚书去年因病致仕,他退下来了,长子才有回到京城的机会。
怎么了?”
“今天和弟妹出门逛街,遇到吕临一家,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
燕宜故意语焉不详,“听说吕大人十年前在西川任县令,剿匪有功,不知道你们兵部有没有相关的文书记载?”
小摩擦?
裴景翊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悄悄记在心上。
再抬眸时已经恢复如常,“有的。
地方派兵剿匪,事后都要向兵部上奏说明具体经过,伤亡如何,后续如何,抄录封存留档。
”
他看出燕宜欲言又止,“你想看这份文书?”
燕宜眸光轻闪,没什么底气地点点头,“如果不会影响到你公务的话……能借给我看看吗?”
“无妨,明天我就去档案库抄录一份带回来。
”
裴景翊语气轻快,不过十年前的一份旧文书而已。
他捏着燕宜的指尖,为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无奈,又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