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3)
”
赵岚作势要拍她,沈令月撒丫子就跑。
“……我去给父亲问安啦!”
赵岚扶额叹气,又对祁妈妈抱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祁妈妈忍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裴家都不着急,夫人就别跟着操心了。
”
赵岚跟她点评起侯府的礼单来,“亲家母是个厚道人,这份年礼周到齐全,一看就是她亲自准备的。
”
沈令月去了前院。
年关将近,各部衙门都等着封印放假呢,天大的事也都等到年后再说。
沈杭这个礼部二把手更是习惯性迟到早退,去官署点个卯就溜回家躲懒。
沈令月顺利在书房里堵到他,开门见山:“您跟前刑部尚书吕大人关系怎么样?”
沈杭好悬没被茶水呛着,咳了好几声,无奈瞪她:“你问这个干嘛?是姑爷惹上麻烦了?”
沈令月轻哼,“您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我没事,你姑爷也没事,我们好着呢。
”
沈杭幽幽叹气,“你们小两口是甜甜蜜蜜了,可曾想过你二姐还没个着落……”
“停。
”
沈令月比了个双手交叉的动作,“说一万遍也没用,我是不会替沈颂仪说亲的。
如果您跟我只有这些话说,那我走了啊。
”
“哎哎,你等会儿,怎么嫁了人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
沈杭没好气地把人叫住,又叫丫鬟送茶点来,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每次回来就知道陪你母亲,早把我这个爹爹抛在脑后了。
”
沈令月在他对面坐下来,一口点心一口茶,大大方方任凭沈杭打量。
沈杭自己把话题拉回来,“你刚才问我吕尚书,他怎么了?”
“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沈令月一副闲聊的架势,“听说他家大公子当年受了党争连累,好好的一个高官子弟,却被分到西北下等县?”
沈杭回忆了半天,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都是十年前了,当时我还没升任左侍郎,吕尚书却是风头正盛,他是最刚正不阿的性子,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犯法者一视同仁,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沈令月眨眨眼,“那您觉得谁最有可能把吕大公子算计到西北?”
“嚯,那可海了去了。
”沈杭摆摆手,“什么高贵妃的兄弟啊,裕王的小舅子啊,当年的西北总督,如今的威远伯王竑……”
“西北总督?”沈令月总算等着一个和西北沾边的,立刻给沈杭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奉上,“您润润嗓子,给我详细说说呗?”
……
“找到了,这里也有王竑的名字。
”
沈令月和燕宜正在分析裴景翊从兵部抄回来的那份军报。
十年前吕临抵达西川县赴任,花了半年时间摸清那伙山匪的底细,便向当时总揽西北四省军政的最高长官,三边总督王竑申请派兵剿匪。
沈令月摸着下巴分析:“我老爹说,当年王竑的亲弟弟在家乡强占民田,鱼肉百姓,被苦主告上京城。
吕尚书铁面无私,全然不顾王竑写信回来求情,判了他弟弟一个秋后问斩。
”
“你觉得是王竑怀恨在心,故意把吕临调到自己辖下,又趁着出兵剿匪,一片混乱之际害死了他?”
燕宜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推,微微蹙眉,“可这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山匪老巢里会有一个和吕临一模一样的人?这会不会太巧了点?”
“那就是……王竑事先找到了一个替身,故意用他取代吕临,报复吕尚书杀弟之仇!”
沈令月说完又摇头,“不对不对,直接趁乱弄死吕临就完事儿了,何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呢?”
二人对着军报齐齐叹气。
看似找到了许多线索,却依旧是一团乱麻。
燕宜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安慰道:“别急,我已经让白家商行给小舅舅捎信,托他打听十年前西川一带的情况,还有‘吕临’这些年在当地为官的行事作风,不过大概要等到年后才有回信。
”
沈令月托腮:“是啊,快过年了,什么事都要往后放一放。
”
眼看快到裴景翊下值的时辰,沈令月才不当电灯泡,主动告辞。
出门时还跟燕宜开玩笑,“我老爹都开始摸鱼翘班了,大哥倒是一天不落地去上班。
”
怪不得能跟燕燕过到一块去呢,学霸和卷王天生一对!
回到澹月轩,一进门就看见裴景淮今天哪也没去,乖乖在屋里等她。
沈令月轻哼,转身要走,裴景淮一个箭步冲上来,从后面将人紧紧抱住。
“我错了,我再也不给你喝药了,你别生气了嘛。
”
沈令月背对着他,努力绷紧嘴角,声音冷冷的,“你不是嫌我做噩梦会吵到你吗?那我们今晚分房睡好了。
”
裴景淮把她抱得更紧,连连摇头,“不分不分,我今晚肯定好好守着你,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沈令月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我不用你守着,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眼神狡黠,凑近裴景淮耳边低语。
裴景淮慢慢瞪大眼睛,面露为难,“真的要这样吗?”
沈令月威胁:“分房。
”
裴景淮:“……我答应你!”
……
月黑风高夜。
城东的一座二进小宅子里,住着吕临一家三口。
这处宅子是吕临妻子范青溪的陪嫁,虽然空了十年,但范家一直有安排仆人守着,经常打扫。
吕临一家这次回到京城,便说家里人口太多,住在一块拥挤又容易产生摩擦。
而且他们这次回京带了不少行李,一时不好安置,索性搬出来住,等年后调任文书下来,若是能顺利留京,再考虑要不要置产。
夜深人静,吕临和范青溪在正院相拥而眠,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外面有石子砸落地面的声音。
哒。
哒。
哒。
骨碌碌……
吕临睁开眼,发现对面窗户被风吹开一道缝,冷风一阵阵地刮进来。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正要合拢,突然看见一道白花花的人影飞快飘过回廊。
难道是家里进贼了?
吕临脸色一凝,回头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妻子,放轻脚步,推门追出去。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吕临匆匆走在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