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木头。

     “不完全是。

    ”晁夜走近几步，声音平和，“朋友介绍，说您这里手艺好，能修点精细的老物件，也见识广。

    ” 老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皮，那只没被放大镜覆盖的眼睛浑浊却锐利，瞥了晁夜一眼。

    “哪个朋友？” “曹镇，旁边汽修厂的。

    ”晁夜报出名字，同时仔细观察老人的反应。

    他看到老人听到名字时，面部肌肉有极其微小的放松，眼神里的警惕淡化了一丝。

    曹镇的憨厚人设在这里起到了作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傻小子啊。

    ”老人嘟囔了一句，重新低下头，“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提前说好，稀奇古怪的不一定能修，太费工夫的价钱也贵。

    ” 晁夜没有立刻拿出袖扣，而是先问道：“想先向您打听个事儿。

    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一种银黑色的袖扣，上面有鸢尾花浮雕，背后可能还有个很小的符号印记？”他描述着，但略去了图案可能代表的危险含义。

     老人捣鼓机芯的手再次停下。

    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放下工具，取下放大镜，用那双老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晁夜。

    “你问这个干嘛？” “偶然得到一枚，觉得挺特别，想了解一下来历。

    ”晁夜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痕检专家』让他捕捉到老人瞳孔细微的收缩，以及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手指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这是紧张或回忆的标志。

     “那种东西……”老人沉吟着，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一个满是抽屉的柜子前，摸索着钥匙，“不像市面上流通的货色。

    工艺很老派，但不是欧洲那边的手法，有点……混搭。

    背后的符号，如果是我想的那种，更像是个私人工坊的暗记，或者是某个小圈子的身份证明。

    ” 他打开一个抽屉，里面不是零件，而是一些泛黄的纸张、旧笔记本和几个丝绒布袋。

    他抽出一个薄薄的硬皮本，翻找起来。

    晁夜注意到，那本子的纸张边缘发黄卷曲，散发着陈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上面画满了各种器械草图、符号标记和零散的笔记。

     “喏，这个，有点像你说的符号变体。

    ”老人指着一个用细密笔画下的图案。

    那是一个抽象化的菱形与眼睛结合的符号，旁边还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字迹，似乎是人名或地名，但年代久远难以辨认。

    与袖扣上几乎磨平的印记有五六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这是……”晁夜凑近，努力记忆这个图案和旁边的注记。

     “早年见过类似标记的东西，不止袖扣，还有烟盒、手杖头什么的。

    拥有它们的人……都不太简单。

    ”老人合上本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晁夜，“小伙子，有些东西，知道来历不代表是好事。

    好奇心太重，容易惹麻烦。

    ” 他在警告。

    而且晁夜能“嗅”到老人话语里一丝极淡的……忧虑？他似乎知道更多，但不愿深谈。

     “谢谢您提醒，我就是好奇问问。

    ”晁夜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符号的意义，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看似普通但略有磨损的老式黄铜指南针——这是他前几天在地摊上淘来的，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当敲门砖。

    “其实今天来，主要是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个，指针不太灵了，能修吗？” 他成功转移了话题。

    老人接过指南针，检查了一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小毛病，磁针消磁了，重新充磁校准就行。

    放这儿吧，下午来取。

    ” “多少钱？” “八十。

    ” 交易达成。

    晁夜付了定金，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钟表店。

    虽然老人没有完全透露，但他已经获得了关键信息：符号可能与一个使用特殊定制物品的“小圈子”有关，而且老人似乎隐约知道这个圈子的不寻常。

    那个笔记本里的图案和注记，是宝贵的线索。

     下一步，就是尝试解读那个符号和注记。

     刚走出钟表店没多远，口袋里的加密手机（一部经过他改造的廉价老旧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是陈猛发来的信息，通过一次性账号。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却让晁夜后背微微一凉： 【有人在打听昨晚巷子的事，问有没有生面孔受伤或异常。

    不是官面的人。

    小心。

    】 暗处的眼睛，已经开始转动，并且搜索到了事发地附近。

    效率高得惊人。

     晁夜面色不变，手指飞快地回复： 【收到。

    打听的人什么特征？】 他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