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网约车司机(3/3)
前的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手撑着座椅,身体拼命地往车座的另一边缩去,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你…你…你是认真的?你疯了吗?为…为了这点…这点小事…你就要杀人?!”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
“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耐心地站在车门外,看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
如果你有遗言,比如想对你的家人说些什么,我会尽力为你转达。
这是我能为你提供的最后一点…服务。
”
“等等!等等!别!”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声音急促而尖利,“钱!钱!是为了钱对吗?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你…你说个数!多少都行!
是我不对,我不该威胁你,我不该拿我女儿说事,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想…想为她出口气,顺便…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钱花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原来如此。
蹩脚的借口,拙劣的表演,层层剥开后,露出的内核不过是的敲诈勒索。
用女儿作为幌子,用虚构的“情愫”作为引子,用网络曝光作为威胁,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从我这个看起来“有点怪癖但似乎挺有钱”的司机身上,敲诈一笔。
真是…令人厌倦的、千篇一律的人性。
“在我把车停在这里的时候……”
我缓缓地重复了他之前那句显得胸有成竹的话,只是此刻,这句话的含义已经截然不同。
我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不起丝毫涟漪,“我就已经考虑完了。
”
我上前一步,枪口微微抬起,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慑人。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车里滚了出来,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粗糙的桥面上。
我没有去扶他,只是用枪指引着方向,逼迫着他站起来,一步步地向着桥面的边缘退去。
生锈的金属栏杆就在他身后,栏杆之外,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河水。
“这只是个通牒。
”
我再次说道,将他逼至栏杆前,退无可退。
夜风吹起他的西装下摆,猎猎作响。
说实话,我并不享受杀戮本身。
杀戮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在三百年前,甚至更早的年代,人类还不像现在这样,口口声声将彼此的生命看得如此“珍贵”。
那时候,谋杀,无论是记录在案的审判,还是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无名死亡,都如同…如同秋日森林里飘落的枯叶一样普遍,自然,且无人深究。
他错就错在,第一,他选错了敲诈的对象,将猎食者的伪装误认为真正的绵羊。
第二,也是最致命的错误,他竟然愚蠢地妄图用“名誉”——这种对普通人而言或许只是社交资本、但对我这种存在而言却关乎生存基石的东西——作为威胁的筹码。
并且,在得到了明确的警告之后,依旧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我缓缓抬起握枪的右手,手臂稳定得如同磐石,做出一个标准的瞄准姿态。
枪口直指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男人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到了极致,仿佛要撑破眼眶,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但求生的本能又让他死死地扒着身后的栏杆。
就在他眼中倒映出那冰冷的枪口,以为下一秒灼热的子弹就将撕裂他的头颅时——
我动了。
那并非人类肉眼能够捕捉的速度与轨迹。
在常人眼中,或许只会看到一道极其短暂、模糊的残影,一个视觉上的瞬间错位。
前一刻,我还站在他几步之外,保持着持枪瞄准的姿态;下一瞬,我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他的身侧。
我的左手,并未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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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枪的存在,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威慑和扰乱心神的道具。
真正致命的,是我的身体本身。
五指并拢,手掌边缘绷紧,在瞬间灌注了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速度,化作一道锋锐手刀。
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只有纯粹的、服务于效率的精准打击。
“噗。
”
一声极其沉闷、几乎被呼啸的风声和河水咆哮所掩盖的轻响。
我的手刀精准无误地劈砍在他脖颈的侧后方——那个连接头颅与脊椎、布满脆弱神经与血管的致命节点。
力量的控制妙到毫巅。
足以瞬间切断他大脑皮层的意识信号传输,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却又不会立刻造成致命的内出血或骨骼断裂。
男人的身体像一袋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和支撑的马铃薯,软软地、不受控制地向前瘫倒下去。
然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我的右脚也动了。
并非粗鲁的猛踹,而是一个蕴含着精妙力学原理、近乎芭蕾舞演员般优雅而迅捷的提膝、蹬出。
我的皮鞋尖端,精准地、带着一股旋转的力道,踢中了他瘫软身体的重心——大约在腰骶的位置。
他的身体像一个被精准投掷出去的麻袋,以一个不算太高、但足以越过栏杆的抛物线轨迹,向着桥外那片漆黑的虚空飞去。
短暂的滞空后,是加速的下坠。
几秒钟后,远处下方传来了一声清晰可闻的沉闷“噗通”声。
仿佛只是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落入了水中。
河面上翻涌起一团短暂的白色水花,但很快就被汹涌的、墨色的主流所裹挟、冲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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