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尔伯特?贝克(1/3)
阿尔伯特·贝克医生,毋庸置疑,是一位成功人士。
至少,以世俗的标准来衡量,他是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
贝克家族的姓氏在洛杉鸭市意味着矿业的轰鸣、地产帝国的版图和金融市场的脉动。
而他本人,则是家族在新世纪最闪亮的招牌——常春藤盟校医学博士,享誉国际的心脏外科权威,数家顶级医疗机构的董事。
以及无数慈善晚宴上那个谈笑风生、魅力四射的中心人物。
他的面容继承了家族优良的基因。
即使年过五十,依旧保持着运动员般的挺拔身形和锐利眼神。
精心打理的银灰色鬓角非但没有显老,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权威感。
他的西装永远是当季最新款的定制货,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复杂功能腕表的价格,足够支付一个中产家庭好几年的开销。
然而此刻,这位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成功人士,正感到一种久违的、极其不爽的烦躁感。
像是一件昂贵的真丝衬衫里,钻进了一根粗糙的、扎人的麻线。
他站在自家顶层公寓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如同电路板般复杂精细的城市夜景。
玻璃上映照出他略显阴沉的脸。
“他们还在喋喋不休,一群该死的苍蝇。
”
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指的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针对他和家族企业的负面报道。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以及一阵若有若无的、来自娇兰“午夜飞行”的香气。
他的妻子,伊莲娜·贝克(néeVanderbilt,婚前姓范德比尔特——一个足以说明一切的姓氏)
穿着一件优雅的香奈儿斜纹软呢套装,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伯爵茶走了过来。
她是从东海岸嫁过来的真正的名媛,拥有无可挑剔的教养和同样无可挑剔的美貌。
即使在豪门林立的洛杉鸭,也如同稀有的、需要恒温恒湿环境呵护的兰花。
“我听说了,阿尔伯特。
”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今天下午,希拉里打电话来,说国会山那边有几个议员在媒体上提到了贝克制药…措辞很不友好。
”
她轻轻皱了皱眉,仿佛那污言秽语玷污了她的耳朵。
“股市的反应…也不太好看。
”
贝克转过身,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杯,指尖短暂相触,却没有任何温度的传递。
“一群见风使舵的政客和贪婪的秃鹫。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忘了谁才是真正喂饱他们的人。
”
他抿了一口茶,滚烫的液体似乎也无法温暖他胸中的寒意。
“一点无伤大雅的商业竞争手段,被那些不入流的小报记者添油加醋,就成了滔天罪行。
荒谬!”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歉意:“很抱歉,亲爱的,今晚克莱斯勒夫妇的慈善舞会,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
伊莲娜微微颔首,脸上露出理解的微笑,完美得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
“我明白。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会代你向克莱斯勒夫妇致歉的。
别太担心,阿尔伯特,家族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比这厉害得多。
”
她伸出手,轻轻拂去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一个亲昵却又保持着距离的动作。
“当然。
”
贝克应了一声,看着妻子转身离开,那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通往衣帽间的走廊尽头。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昂贵的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表面的恩爱与和谐,如同早春的薄雪。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他的私人秘书走了进来。
“贝克医生,还有两个小时,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
秘书的声音专业而冷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
贝克抬腕看了看表,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冰冷地贴着他的皮肤。
“该死的发布会。
”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仿佛那不是一次澄清事实、稳定局面的公关行动,而是一场必须忍受的、令人作呕的游街示众。
不过,比起这个…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身旁的秘书,眼神在一瞬间变得不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