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到渭南(1/3)
渭南县衙前,残雪未消。
公子欣的马车刚停稳,一股混杂着泥泞、炊烟和淡淡腐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显凋敝:夯土城墙低矮破败,城门处几队衣衫褴褛的民夫正被胥吏呵斥着修补缺口,眼神麻木。
县衙的大门漆皮剥落,露出灰白的木头底色,门前石阶缝隙里钻出枯黄的杂草。
欣在芍药(温顺依旧)、牡丹(眼波流转间多了几分对“穷乡僻壤”的不屑)以及四名沉默如铁的黑冰台锐士(由明转暗,但如影随形)的簇拥下,刚踏上县衙台阶,一阵喧哗便从侧旁的街角传来。
人群围拢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矗立在风雪中。
那人身高近九尺(约两米),骨架极大,裹着一件破烂得露出棉絮的旧袄,赤着双足踏在冰冷的雪泥里。
他身前铺着一卷发黄的草席,席下显然盖着一个人形轮廓。
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插在雪中,墨迹淋漓,赫然是四个大字:“卖身葬父!”(原主只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
一道狰狞的、如同蜈蚣般的刀疤,从左边眉骨斜劈而下,贯穿鼻梁,直划到右侧嘴角,将整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疤痕新肉翻卷,红得刺眼,显然是不久前所伤。
但这张可怖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寒夜里的孤星,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桀骜与死寂的哀恸。
他不跪,只是死死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目光如同受伤的猛兽,充满了原始的戒备与凶戾。
几个想上前调笑或试探的泼皮,被他野兽般的眼神一瞪,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好重的煞气!”欣心中凛然。
此人绝非寻常流民!那眼神,那身板,那脸上未愈的刀疤,分明是百战余生的悍卒才有的凶戾!他为何沦落至此?那刀疤又是何人所赐?
就在此时,一阵更大的骚动从城门方向传来。
一群扶老携幼、面黄肌瘦的流民,约莫百余人,被一队持戈县卒粗暴地驱赶着,正试图涌入城内。
哭喊声、哀求声、孩童的啼哭声和县卒的呵斥鞭打声混作一团。
“滚开!渭南县不纳流民!”
“求求官爷!给条活路吧!北边遭了雪灾,实在活不下去了…”
“再敢靠近,格杀勿论!”
为首的小吏挥舞着皮鞭,神色凶狠。
流民们瑟缩着,眼中是绝望的灰烬。
第十五章:新官上任三把火:收悍将,纳流民
公子欣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初临陌生之地的忐忑。
他知道,立威的时刻到了!
“住手!”一声清喝,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衣着虽低调但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身上。
欣在芍药,牡丹惊疑、锐士警惕的目光中,分开人群,径直走到那驱赶流民的小吏面前。
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本官乃新任渭南县令,公子欣。
何人主事?”
那小吏一愣,被欣的身份和气度所慑,又瞥见他身后气息剽悍的黑冰台锐士,顿时脸色发白,慌忙丢掉鞭子,扑通跪倒:“小…小人县卒什长王五,叩…叩见县尊大人!”
“王五,”欣的声音冰冷,“秦法可曾规定,流民入境,格杀勿论?”
“这…这…”王五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