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扎根渭南(3/3)
型。
百工坊热火朝天。
改良的曲辕犁开始小批量产出,由“劝农司”的老农带着,在官田和部分自愿农户中试用,反响极好(省力、深耕)。
几名老铁匠在欣“不经意”的提示下,开始尝试改进冶铁炉温(向高炉方向摸索)。
简易的筒车模型也做了出来。
流民得到初步安置。
青壮入靖安营,家属分到荒地或官府组织的开垦队。
有手艺的入百工坊。
老弱妇孺则在粥棚和以工代赈(修路、挖渠)中得以活命。
人心渐稳。
田氏暂时被打压,其他中小豪强噤若寒蝉,清查田亩、登记人口的工作得以强力推进,赋税基数大幅增加。
然而,隐忧无处不在:
芍药、牡丹如同两条毒蛇,将渭南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公子欣的狠辣手段、扩编靖安营、打压田氏等事,通过隐秘渠道源源不断送往咸阳。
赵高必然在酝酿更阴险的反击。
同时田畴绝不会坐以待毙。
明的暂时不敢,但暗地里勾结残余匪盗、散布谣言、破坏农具、甚至对靖安营家属下手…都有可能。
一年之期如同悬顶利剑!清查田亩人口增加了赋税基数,但实收赋税、仓廪存粮、刑狱案件数量(随着清查深入,矛盾爆发,案件必然增多)这三项硬指标,压力巨大!推广新农具需要时间,水利工程见效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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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卒训练时间短,装备不全(大部分还是杂牌武器),战斗力有限。
项离勇猛,但统领一营经验尚浅。
更重要的是,这支武装力量,必然引起咸阳更深的忌惮!
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必然会生根发芽。
“亡秦者胡”的利剑:此预言始终是赵高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一旦嬴政对北方战事不满,或对欣的“拥兵”产生疑虑,随时可能被引爆!
公子欣得未雨绸缪,深夜,县衙极其简陋的书房里。
欣屏退左右,只留项离守在门外。
他铺开一张粗糙的渭南地图,目光灼灼。
吩咐道:“项离,靖安营需精中选精!组建一支五十人的‘锐士营’,配发最好装备,由你亲自统领,日夜操练!此为尖刀!其余人等,分驻各乡要隘,剿匪安民,同时…暗中绘制详尽地形图,尤其通往南山的小道!”
通知“百工坊,加快曲辕犁制造!同时,秘密搜集硝石、硫磺、木炭(借口制药或制冰)!挑选绝对可靠的老铁匠,在南山僻静处,设一小窑,按我给的草图,试验新的…‘炼铁法’!”
“王五!”欣唤入已被提拔、感恩戴德的副尉,“挑选机灵可靠、熟悉市井的弟兄,安插进酒楼、驿站、车马行!特别是盯紧田家庄园,以及…从北边来的行商!我要知道田家的一举一动,以及…咸阳的风吹草动!”
安排完这些后,欣提笔,用工整刻板的字迹,向嬴政呈上第一份“渭南新政汇报”:
着重描述流民安置、靖安营剿匪(黑风岭)、田亩清查进展(隐田查出多少,新增赋税几何)、曲辕犁试用效果(“颇省牛力,老农称善”)。
隐去扩编细节(只说依制整训县卒),淡化项离出身(只说“勇猛士人,阵斩匪首”),对田氏阻挠轻描淡写(“小有波折,已依法处置”)。
通篇强调“仰赖父皇天威”、“谨遵父皇教诲”、“秦法森严”、“不敢有负圣恩”。
最后,“儿臣愚钝,唯知埋头苦干,然深感才疏学浅,恐有负父皇重托。
恳请父皇,能否…能否赐下几卷治理郡县、劝课农桑之典籍,或允儿臣偶向少府有司请教农工之技?儿臣必焚膏继晷,用心研习,以报父皇!”
写完奏章,用火漆封好,交予黑冰台锐士。
欣走到窗边,望着渭南稀疏的灯火和远处黑沉沉的山峦。
一年!时间紧迫!
靖安营是他的刀,百工坊是他的锤,清查田亩是他的根基,流民是他的兵源和民心。
而咸阳的杀机,如同夜色般笼罩四野。
他必须在风暴彻底降临前,将渭南打造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能为他提供兵源、粮草、技术的坚实跳板!
项离沉默的身影立在门外,如同守护山岳的凶兽。
公子欣知道,自己在这乱世棋盘上落下的第一枚活子,已然生根。
但更凶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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