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巡与玄猫(3/3)
啊?您是不是该…该找个大师看看?”他下意识地就想推脱。
“放屁!”孙包租婆气得跳脚,“什么闹鬼!我看就是你们物业不作为!让什么邪门的野东西溜进小区了!就是昨天那个偷花贼的同伙!对!肯定是!那贼骨头没偷成我的花,就放畜生来祸害我的猫!我的雪球啊……”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声音带上了哭腔,“养了三年,比亲闺女还亲啊!你们必须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我跟你们没完!我天天去物业闹!去业主委员会告你们!”
王大柱和小李一个头两个大,这可比丢盆花严重多了。
看着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孙包租婆,两人束手无策,只能陪着笑脸,说着毫无用处的安慰话,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保安制服的身影,拎着一个半旧的、印着“XX超市”字样的硬纸板箱,从岗亭侧面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是李清风。
他似乎刚从哪里回来,脸上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
“吵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了。
”李清风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奇异地让混乱的场面静了一瞬。
“老李!你来得正好!”孙包租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调转枪口,指着李清风手里的纸箱,“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物业的人,大白天捡垃圾!这像什么样子!我这天大的事都没人管!”
王大柱和小李也像看到了救星,连忙七嘴八舌地把孙包租婆丢猫和视频里诡异黑影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苦着脸:“孙姐非说是贼的同伙干的,要我们抓贼找猫…”
李清风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有点脏的纸箱,又抬眼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孙包租婆,慢悠悠地开口:“孙姐,您别急。
猫丢了,是大事。
不过…您确定您家雪球是被抓走的?”
“废话!视频拍得清清楚楚!那黑影子扑过来,雪球就不见了!不是抓走是什么?难道还是它自己飞了?”孙包租婆怒道。
“哦。
”李清风应了一声,把手里那个硬纸箱放在了岗亭门口的台阶上。
纸箱里似乎垫了些旧报纸,放得很稳。
“那您看看,这个…是不是您家雪球?”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不起眼的纸箱上。
孙包租婆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凑上前,探头往纸箱里一看——
“喵……”
一声微弱、带着惊魂未定和浓浓委屈的猫叫声,从纸箱里传了出来。
只见纸箱角落,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小家伙正蜷缩在旧报纸上,正是孙包租婆的宝贝波斯猫“雪球”!它漂亮的蓝宝石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雪白的长毛有些凌乱,沾了点灰尘,但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看到主人,它立刻委屈地又叫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
“雪球?!我的宝贝儿!”孙包租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愤怒,她尖叫一声,也顾不上脏,扑过去就把纸箱连同里面的猫一起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叫着,眼泪都下来了。
王大柱和小李也傻眼了,看看完好无损的猫,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李清风,眼珠子瞪得溜圆。
“老李!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儿找到的?”王大柱结结巴巴地问。
李清风搓了搓手,脸上露出那种老实人常有的、带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早上交班回来,在七号楼后面那个废弃的景观水池边上捡到的。
缩在假山石头缝里发抖,叫得可怜。
我看着有点像孙姐昨天说的那只猫,就找了个箱子先装着,想着等孙姐来了问问。
”他指了指七号楼的方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捡了个空矿泉水瓶。
“水池边上?”孙包租婆抱着失而复得的爱猫,又亲又蹭,闻言抬起头,疑惑地问,“离我家露台隔了好几栋楼呢!它怎么跑那么远?”
“吓坏了吧。
”李清风语气依旧平淡,“猫这东西,受了惊,慌不择路跑得远也正常。
万幸没受伤。
”他看了一眼在孙包租婆怀里撒娇的雪球,补充道,“就是看着吓得不轻,回去好好安抚下。
”
“对对对!万幸!真是万幸!”孙包租婆此刻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哪里还顾得上深究,连带着看李清风也顺眼多了,“老李,这次真得谢谢你!比某些光吃饭不干活的人强多了!”她意有所指地瞪了王大柱和小李一眼。
王大柱和小李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讪讪地笑。
孙包租婆抱着猫,风风火火地走了,嘴里还念叨着要给雪球买最贵的罐头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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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亭前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王大柱看着李清风,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啊老李!运气真好!这都能被你撞上!这下孙姐可算消停了!”
小李也一脸佩服:“是啊李哥,你简直就是咱们小区的福星!昨天抓贼也是你发现的!”
李清风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弯腰拎起那个空了的硬纸箱:“我去把箱子扔了。
”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分类垃圾桶,步履依旧不紧不慢。
没人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三号楼的方向,掠过那片幽静的竹林,最终落向小区深处某个更隐秘的角落,眼底深处,一丝了然的光芒飞快闪过。
竹林深处,通风口旁的阴影缝隙里,早已空无一物。
只有那块他放过廉价火腿肠的石头上,残留着一点点被舔舐过的、湿漉漉的痕迹,以及旁边地面上,几滴几乎被泥土吸收殆尽的暗红色血迹。
那只通体玄黑、重伤濒死的猫,连同那根廉价的火腿肠,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清风将空纸箱扔进“可回收”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看了看天色。
阳光正好,小区里一片祥和。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朝着自己那栋老旧的筒子楼走去。
深蓝色的制服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平凡而沉默。
三号楼高层,某个拉着厚重窗帘、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一只骨节分明、略显苍白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蜷缩在昂贵波斯地毯上的一个小小身影。
正是那只通体玄黑的猫。
它身上的血污似乎被简单清理过,但伤口依旧狰狞,折断的后腿被用几块小木片和布条粗糙地固定着。
它闭着眼,身体随着呼吸微弱起伏,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那缕缠绕在伤口处的灰黑色雾气,似乎比清晨时更加凝实了一丝,散发着阴冷的死寂。
苍白的手掌停留在玄猫颈后,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微弱、与那灰黑雾气截然不同的、带着阴寒煞气的黑气。
黑气如同有生命的小蛇,试图钻入玄猫的伤口,却被那灰黑雾气本能地排斥、吞噬。
“废物。
”一个冰冷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连一只凡猫都抓不住,还把自己弄成这样?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玄猫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意,身体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呜咽。
金色的眼瞳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里面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它似乎想传递什么信息,却虚弱得无法表达。
苍白手掌的主人沉默了片刻,指尖的黑气倏然收回。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微微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玻璃,精准地投向楼下远处,那个正拎着帆布包、慢悠悠走向老旧筒子楼的深蓝色保安背影。
那背影平凡得如同尘埃。
但苍白手掌的主人,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
他刚才似乎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被窥视感?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是从那个保安身上传来的?还是错觉?
他死死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筒子楼破旧的门洞里。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阴鸷而困惑。
“一个…保安?”冰冷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怀疑,在空寂的房间里低低回荡,最终消散在厚重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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