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蓟城怨望:燕王拭剑待东风(2/3)
,看着满地狼藉的兵器,眼中没有丝毫悔意,只有一种破坏带来的、扭曲的快意和更深的空虚。
“殿下…息怒…”一个苍老而带着谨慎的声音,从殿门阴影处传来。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深灰色布袍的老者,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摇曳的火光边缘。
他是燕王府的首席谋士,公孙遗。
一张布满皱纹的瘦脸上,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细小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而精明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鼠目。
“息怒?”刘旦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盯住公孙遗,声音嘶哑而充满嘲讽,“你让孤如何息怒?!看着那小儿坐在龙椅上?看着霍光在长安城里发号施令?看着孤这燕王的头衔,像个笑话一样挂在这苦寒之地?!”他大步走到公孙遗面前,浓烈的酒气和怨毒的气息几乎喷到老者脸上。
“父皇…父皇他老糊涂了!被钩弋那个妖妇迷了心窍!被霍光那等小人蒙蔽了双眼!孤…孤才是这大汉江山最合适的继承人!孤才是!”
公孙遗并未后退,只是微微垂下眼帘,避开刘旦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目光,声音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阴冷:“殿下所言,句句在理。
然则…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陛下…已然龙驭上宾,新帝登基,霍光秉政…已成定局。
”他抬起眼皮,那细小的鼠目在火光下闪过一丝精芒,“此刻贸然行事,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
“那你说!孤该如何?!”刘旦一把揪住公孙遗的衣襟,将他瘦小的身体几乎踢离地面,咆哮着,“难道就让孤在这蓟城苦寒之地,眼睁睁看着,等着老死?!孤不甘心!孤死也不甘心!”
公孙遗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脸上却依旧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殿下…稍安勿躁。
”他艰难地掰开刘旦铁钳般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襟,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长安城…也并非铁板一块。
新帝年幼,霍光虽掌大权,然其根基,真就稳如泰山?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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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赤红的眼睛猛地一凝,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你说什么?”
公孙遗佝偻着身子,凑近刘旦,鼠目中的幽光更盛:“据老朽在长安的‘耳目’探知…霍光此人,深沉刚愎,手段酷烈。
辅政之初,便以‘萧规曹随’之名,行独断专行之实!朝中…已有怨言暗生!”他枯瘦的手指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语速缓慢,却字字带着诱惑的毒刺。
“左将军上官桀,其子新娶霍光之女,看似姻亲一体,实则…桀骜难驯,岂甘久居人下?前日尚书台议政,霍光驳回其安插边将之议,已令其颜面扫地,暗生嫌隙!”公孙遗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钩子,一点点勾出刘旦心中最渴望的毒饵,“更有御史大夫桑弘羊!推行盐铁均输,功在社稷,然霍光却屡加掣肘,其门下贤良文学更在盐铁会议上对桑弘羊群起攻讦!桑弘羊此人,功勋卓着,自负甚高,岂能容忍霍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