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宫怨语:鄂邑衔恨种祸根(2/3)
最珍贵的瓷器般,轻轻拭去长公主脸上的泪痕和酒渍。
“殿下,您是何等金枝玉叶?何苦为了那等粗鄙武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太不值当了!”丁外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蛊惑力,“那霍光,不过是个仗着武帝托孤遗命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他懂什么宫廷体统?懂什么皇家威仪?他只知道用那些粗鄙的军伍手段来约束人!殿下您看看,他削您的用度,哪里是真的为国库着想?分明是借机打压殿下,削您的颜面,显摆他那点可怜的权柄!这是在打您的脸!打整个皇家的脸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长公主的表情。
果然,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长公主眼中的泪水瞬间被更炽烈的怒火取代,身体再次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他敢!他霍光算什么东西!本宫是父皇的长女!是当今天子的亲姊!”长公主尖声反驳,指甲深深掐进丁外人扶着她肩膀的手臂里。
“是是是!殿下身份尊贵,岂是那霍光可比的?”丁外人忍着痛,脸上笑容不变,反而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可殿下您想想,他为何敢如此?还不是因为陛下年幼,朝政尽操于他手?他如今连您这位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假以时日,待陛下再长大些,他会不会……连陛下也……”他恰到好处地停住,留下一个充满恶毒暗示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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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冰水浇头!霍光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在她脑中骤然放大!她想起金日磾的死,想起上官桀近日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愤懑和隐忧……一股比个人屈辱更深的、源自皇权本能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他……他敢……”长公主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后怕。
“殿下,这世上,有什么是权欲熏心之人不敢做的?”丁外人趁热打铁,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长公主最深的恐惧点上,“霍光如今大权独揽,视朝堂如私产。
金日磾一死,他更是肆无忌惮!今日削您用度是小事,可这背后的轻视和试探,才是大患!他今日敢动您的用度,明日就敢动您的人!后日……就敢动这刘家的江山!”
“江山”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长公主耳边!她猛地抓住丁外人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眼中充满了被彻底点燃的疯狂和一种扞卫皇权的扭曲使命感:“不!绝不行!这江山是父皇的!是弗陵的!是本宫的!绝不能让霍光这狗贼染指!”
“殿下明鉴!”丁外人眼中闪过一丝得计的阴鸷光芒,声音更加蛊惑,“所以,殿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霍光势大,单凭您一人,或单凭左将军一人,或许难以撼动。
但若……您与左将军联手呢?”他紧紧盯着长公主的眼睛,如同最精明的猎手,“左将军掌军多年,军中根基深厚,对霍光早已心怀怨怼。
而您,贵为长公主,是陛下最亲的姐姐,身份尊贵无匹!只要您二位联手,一文一武,一内一外,何愁不能制衡霍光?甚至……将他彻底掀翻!”
“联手?”长公主眼中燃烧的怒火和恐惧交织着,被丁外人描绘的“掀翻霍光”的前景所吸引,但尚存一丝疑虑,“上官桀?他……可靠吗?”
“可靠!绝对可靠!”丁外人斩钉截铁,如同在发誓,“左将军对霍光的专横跋扈早已忍无可忍!前几日朝堂之上,霍光还借赈灾之事当众羞辱于他!更可恨的是,他竟将那奉车都尉的要职给了金日磾那乳臭未干的儿子!这分明是在打左将军的脸!断上官家的前程!左将军早已视霍光为死敌!殿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