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魅妖头发(1/3)
颜浣月觉得自己夫君身体上多多少少出了点问题。
加之裴暄之这几天脸色极差,甚至连平日跑得最勤的藏书阁也不去了,她觉得恐怕也是因为那件事。
但是照目前他这种状态,她也不太好多说。
但也因为他这种状态,她隐约觉得那晚恐怕是误会了他,他应该不是有心戏耍她的。
所以有几天夜里睡下后,她暗暗撩拨过他,想看看那晚无疾而终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都无动于衷,一味裹紧被子背对着她睡。
这幅样子,看起来最有可能解释,好像就是不太行了。
果然,他以前那不要命的疯劲还是把身子弄坏了。
其实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是十分在意这方面,想到他那难以应付的情潮期,她甚至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却也不免担心这只是他身体变差的其中一个表现。
于是她趁着他兀自沉着脸坐在院子里看猫儿玩时,明里暗里建言献策。
“若是感觉哪里不太好,一定要去医堂看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裴暄之只是坐在院中槐荫下,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在院中晒太阳的小花猫,敷衍地应着她的话。
“嗯,知道了。
”
颜浣月去问世堂摘了任务,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又去医堂要了许多补身体的丹药给他,也顾不上他这几天脸色有多难看。
走的那晚给他下腹画抑止符,他就那么侧着脸闭着眼,一臂搭在双眼上,咬着唇一声不吭。
寝衣单薄,他解开上衣躺在她面前,该有的反应轮廓其实很明显,分明是已经动情的状态。
颜浣月只用柔软清凉的笔尖滑过他下腹的肌肤,都能感觉到他的紧绷。
可他也没提什么要求,画完之后拢好衣衫,裹着被子又背对着她阖上双眼。
小花猫坐在窗外,喵喵喵,很有活力。
颜浣月捏着笔跪坐在床上,看着那个裹着被子的背影,又觉得他可能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打从心里就不想跟她有问题。
她跪坐在那里想了半天,除了不肯带他下山之外,近来似乎也没有别的争执。
原来他还是放不下这件事,难道为此对她凉了心了?
颜浣月将画抑止符的东西都收好,吹了灯回到帷帐中躺好,轻声叹道:“你别生气了,我真的怕带你下山会照顾不好你。
”
黑暗中,裴暄之睁着双眼,语气清淡,“我没……”
“你想要什么,我都带回来送给你。
”
裴暄之闻言神色变了变,认同道:“那么……其实我确实可能还有些生气,没有夫妻像我们一样时常这般分离。
不过,也是我自己太弱了,我也是气我自己不能做你的同伴。
”
颜浣月把他从裹紧的被子里扒拉出来搂进自己被子里,嗅着他身上的冷香,脸蛋蹭了蹭他的头发,笑道:
“那我要变得厉害一些,无论到哪里,都可以保护你,这样到哪里都可以带着你。
”
裴暄之窝在她胸前,在昏暗中仰头看着她,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蛊惑,“姐姐说我想要什么,都肯给我?”
颜浣月点了点头,“嗯。
”
裴暄之淡淡一笑,眼尾没来由溢出一抹泪意,“那你……现在对我说一百遍‘我喜欢你’。
”
“乞讨来的东西可不是能长久的,施舍者烦腻了之后,就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了,更何况,你还不是个善良的乞讨者。
”
猫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跳到在窗台上,一边舔爪子洗脸,一边喵喵喵。
裴暄之躺在槐荫下的躺椅上看书,一道黄符猛地从他袖中飞出,直接砸向那只小花猫。
这只奸诈狡猾的猫蒙骗了他善良无知的夫人,暗中恶意捣乱他们的生活。
亏得他夫人还想着在她走后,这只猫可以陪伴他一段时间,以免他太过孤独。
如今夫人下山了,正是收拾这只恶猫的时候。
小花猫优雅地躲过他的黄符,嘲笑道:“怎么不敢在她走之前揭穿我呢?见我威胁着你,觉得我恶毒?可你呢?栽赃嫁祸、挑拨离间、颠倒黑白、心狠手辣,小妖郎,做任何事,都是要还的。
”
几张黄符袭来,小花猫忽地跃上房檐,猛地向下一跳,幻作一只健硕的母狮,宽大厚重的狮爪一把拍向槐荫。
即便裴暄之飞速起身闪出槐荫,肩上也不免沾了几片小小的槐叶。
一条金色大蛇从他背后钻出来,越过他的头顶,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冲向那只母狮。
母狮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般变化,立即化作一只小花猫灵巧地躲过了蛇的进攻。
“你竟敢噬魂!”
金蛇粉瞳倒竖,猛地俯冲过去,一口将小花猫吞入口中。
蛇身缓缓后退,一点点收回他脊背,等蛇头从他肩上滑过时,张开嘴,吐出一抹雾球。
雾球像浮烟一般刹那间被风吹散。
他不吃她的魂,也不炼化,单纯只为废她一抹魂雾。
他和颜浣月的家,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
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好不容易才换来她的几分回应,任何想要破坏的人,都该死。
只不过等他追到梨花涧时,那处洞府早已人去楼空了。
那为何她会留下那抹魂雾化猫去特意打扰他?
裴暄之在洞府中踱步,莫非,他上次让陆慎初将云家暗中试探妖仙背景的事传给巡天司之后,妖族已经要提前变天了?
那,织絮这几天为何要故意激怒他,引他追过来?就是为了故意气他?
他绕着洞府中的石台走了一圈,又仰头看了看洞府中的石壁,皆无任何多余的痕迹。
袖中黄符飞出,扶着他轻轻一跃跳上石台。
石台上有一块明显的石头碎开,后来补上的痕迹。
裴暄之一掌劈开那块石头,碎石炸开,露出一张纸,纸上书:“睚眦必报,狡诈多疑,虽未亲迎,知君必至。
”
裴暄之毫无心理负担地拂开那张纸,见纸下还遮盖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三幅小图。
第一幅小图中,有几个长着狼耳的影子对一个长着狼耳拖着长尾的小男孩说着悄悄话。
这幅图中的每个影子都一手指向小男孩的长尾,另一手指向相同的一个方向。
第二幅小图里,那个狼耳长尾的小男孩,站在一个头戴冠冕的女子身旁,一只暗中脚踩在女子长长的裙尾之上,仰头看着女子头上的冠冕。
第三幅小图里,这个小男孩被一群长着长尾,却没有狼耳的影子捉拿起来,割掉舌头和长尾,一群影子共执长刀,一同插进他的心脏。
等他看了片刻之后,纸上的画便消失不见了。
裴暄之垂眸看画,神色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