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孽海花 19 你的发簪刺痛我的心(2/3)
,随即被更深沉的“诚恳”和恰到好处的“懊悔”取代。
他叹了口气,握住她冰凉刺骨的手(那冰冷让他心头莫名一跳),语气沉痛而“坦荡”:“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从前荒唐,花天酒地,言行粗暴。
那是因为……前途渺茫,心中苦闷,才自暴自弃,荒唐度日!”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热切而充满“希望”,“一旦我官复原职,重归朝堂,手握权柄,定能洗心革面,重振门楣!让你享尽这世间尊荣!我们……”他描绘着虚假却诱人的锦绣前程,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那身官袍是能涤净一切污秽的圣水。
崔婉儿静静听着,心在无边的冰窖中沉沦、冻结。
这虚伪的蓝图,每一个笔画都蘸着她愚蠢的信任和冰冷的算计。
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名为“野心”的光芒,清晰地知道,此刻所有的“深情”和“承诺”,都只是为了榨取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去求崔贵,换取那身象征权力的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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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自己去求爹爹?”她轻声问,声音平静无波,像一个真正关心丈夫前程的妻子。
王仲平叹息,眉头紧锁,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无奈与“委屈”:“你也知道,爹对我有所不满,我去求他,他不一定会答应。
”王仲平故作叹息,随即他紧握她的手,将全部的“希望”和“未来”都压在她单薄的肩头,目光“深情”得令人作呕。
崔婉儿心中冷笑,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汹涌。
鱼儿终于死死咬住了毒钩。
“那我……明日便去求爹爹。
”她柔声应承,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王仲平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得逞的、几乎掩饰不住的微光。
他立刻松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反悔,双臂一张,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粗暴的力道,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用力抵着她的发顶,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声音却变得无比缠绵甜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婉儿!我的好婉儿!我们不要谈这些烦心事了!”他拥抱着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虚假的深情里,话语如同裹着剧毒的蜜糖,灌入她的耳中,“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重修旧好!从今以后,我王魁心里,只有你崔婉儿一个人!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任何事、任何人,也休想再将我们分开!”他刻意加重了“任何人”三个字,仿佛在嘲笑她方才在门外听到的一切。
“任何事、任何人”?崔婉儿被他死死箍在怀中,脸颊被迫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衣料上那曾经令她心醉、此刻却只觉恶心的熏香气息。
这窒息般的亲密拥抱,此刻却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她清晰地记得,就在这扇薄薄的门板之后,他也是用这样“深情”到令人心碎的语气,对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女鬼焦桂英,诉说着……!这虚伪的情话,是最后的凌迟,将她残存的自尊和痴心彻底碾成齑粉。
他温热的怀抱,只让她感到刺骨的恶心和灭顶的冰冷。
胃里翻江倒海,她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她强忍着撕碎他这张虚伪面皮的冲动,身体在他怀中僵硬如铁石。
“好……”她从他怀中极其艰难地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极致柔美、却毫无生气、如同画上去的笑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水,“为了庆祝……我们夫妻重修旧好。
”她轻轻挣脱他那令人作呕的怀抱,仿佛挣脱一条毒蛇。
转身走向餐桌,背对着他,拿起那壶已融入“醉仙散”的酒。
拔开软木塞的动作极其自然,手腕平稳得可怕,倒酒入杯,清澈的酒液在白玉杯中轻晃,映着跳跃的烛光
她端起酒杯,转身,一步步走向王仲平。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又似踏在万丈深渊的冰棱之上。
她将酒杯递到他面前,笑容温婉依旧,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魁哥,来,我敬你。
”
王仲平正沉浸在计划得逞的巨大得意中,看着眼前温顺可人、仿佛已被彻底驯服的妻子和这杯象征“和好如初”的美酒,毫无防备。
他朗声一笑,带着一种“苦尽甘来”、“江山美人尽在掌握”的志得意满:“好!婉儿敬的酒,便是穿肠毒药,为夫也甘之如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