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暴初起与绝望的忠谏(2/3)
接闯入桓公的寝殿,哪怕触怒君上,也要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
他一路疾行,苍老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无视沿途竖貂、易牙党羽惊疑的目光,直冲桓公寝宫。
寝宫门前,竖貂和易牙果然如同门神般挡在那里。
“鲍司徒何事如此惊慌?”竖貂阴阳怪气地问道,“君上刚刚服了药睡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滚开!”鲍叔牙须发戟张,怒喝道,“国家将亡,社稷倾覆在即,尔等奸佞还要堵塞言路,蒙蔽君听吗?!我要见君上!立刻!”
易牙皮笑肉不笑地上前:“鲍司徒,话可不能乱说。
长公子方才入宫巡查防务,正是为了社稷安稳,何来倾覆之说?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莫要听风就是雨,动了肝火,伤身啊。
”
鲍叔牙根本不与他们废话,直接就要硬闯。
双方正在推搡争执之际,寝宫内传来齐桓公虚弱而烦躁的声音:“外面……何事喧哗?是鲍叔吗?进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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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貂、易牙脸色一变,只得悻悻让开。
鲍叔牙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冠,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入充满药石味的寝殿。
龙榻上的齐桓公,早已没了昔日霸主的风采。
他眼眶深陷,面色灰败,依靠在软枕上,呼吸略显急促,浑浊的眼睛看着闯进来的鲍叔牙,带着一丝不解和厌烦。
“鲍叔啊……你又来了……”桓公的声音有气无力,“寡人不是已将兵权交予无亏,让他去抵御楚人了吗?你……你还有何事不能安心?”
鲍叔牙扑通一声跪倒在榻前,老泪纵横,声音悲怆至极:“君上!老臣今日前来,非为自身,乃为齐国宗庙社稷,为君上安危存亡!君上可知,公子无亏方才做了何事?”
他不等桓公回答,便激动地继续说道:“他手持虎符,竟率领五百全副武装的甲士,强闯宫禁,直抵内宫之前!美其名曰巡查防务,实则狼子野心,已不加掩饰!宫禁乃国之根本,甲士无诏而入,形同谋逆!此举已将君上与太子置于何地?!如今临淄城内,皆知兵权尽归无亏,其府邸门客如市,招揽亡命,排挤忠良。
隰朋大司行之外交努力,因其跋扈而处处碰壁。
楚人更是偃旗息鼓,坐视我内乱滋生!君上啊!”
鲍叔牙重重叩首,额头顶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嘶哑:“老臣恳请君上,立刻收回公子无亏之虎符兵权!诏令其解散私兵,闭门思过!速召太子昭监国,重用隰朋等忠良之臣,整饬朝纲,或可挽回危局于万一!若再迟疑,只怕顷刻之间,祸起萧墙,宫闱喋血,齐国之霸业,先君之宗庙,乃至君上您……皆将毁于一旦啊!君上——!”
声声血泪,字字千钧。
这是一个老臣在帝国倾塌前,用尽全部气力发出的最后警告。
齐桓公听着,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掠过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惊疑,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不愿相信。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一些,竖貂连忙上前搀扶。
桓公喘了几口气,看着跪地不起的鲍叔牙,叹了口气:“鲍叔啊……你……你就是太过固执,太过危言耸听了。
无亏……他毕竟是寡人的长子,性情是骄纵了些,但率领甲士入宫,想必……想必真是为了加强防卫。
如今楚人压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也……也情有可原吧?你与夷吾总是劝寡人要知人善任,要……要用人不疑……”
他竟然还在为儿子辩解,或者说,是在为自己之前的决策寻找合理性,不愿承认现实的残酷。
鲍叔牙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和难以置信:“君上!管仲在世之时,曾言此三子(竖貂、易牙、开方)非人情,不可近!君上忘了吗?如今此二奸佞就在宫外,与公子无亏内外勾结,蒙蔽圣听!君上宁信奸佞之子,也不信老臣肺腑之言吗?待到刀兵加身之时,悔之晚矣!”
提到管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