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孙福海，这位在海城商界翻云覆雨的建设集团董事长，此刻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他看着王谦，那张年轻、平静，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在他眼里，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大人物都更具压迫感。

     二十个亿！ 那不是欢乐豆，不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 那是能让海城建设集团这种体量的公司，都得小心翼翼分期规划的庞大资金！ 而现在，这个年轻人，用一种讨论晚饭吃什么的语气，问他，够不够？ “够！够！绝对够！” 孙福海猛地从折叠椅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把椅子带翻。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亢奋。

     “王校长！您放心！二十个亿！别说重建一个校区，我给您建一座城中城！不！我给您建一座领先全国二十年的未来校园！设计、施工、用料，全部用最高标准！我要是给您省一分钱，我孙福海三个字倒过来写！” 他拍着胸脯，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旁边的财务老张，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嘴里反复念叨着：“二十亿……二十亿……” 王谦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

     “孙董，坐下说。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镇定作用，让狂热的孙福海立刻冷静下来，重新坐好，但腰板挺得笔直，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钱，不是问题。

    ”王谦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人，“我要的，是速度，是质量。

    我要让我的学生，在全国，不，在全世界最好的环境里学习。

    ” 他看向窗外，夜幕下，远处旧校区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

     “今晚，推土机进场。

    明天天亮之前，我要这片土地上，再也看不到一栋旧建筑。

    ” “是！”孙福海吼出了一个军人才有的音量。

     他不再问任何问题，拿着那份只写了定金的合同，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

    他要亲自去工地，他要看着那片破败的过去，在今天晚上，被彻底碾碎！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谦，还有魂不守舍的财务老张，以及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震惊的陈天穹。

     “老张，起来。

    ”王谦的声音传来。

     老张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到王谦面前，头都不敢抬。

     “学校的财务制度，要改。

    ”王谦敲了敲桌子，“成立一个独立的基建项目办公室，你来负责审计。

    每一笔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二十亿只是第一期，后续还会有。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