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书房夜(1/3)
天上厚重的云层被夜风吹离,明月缓缓从云后探出头,浅淡的月华从天上洒至千家万户,有的落在了飞檐翘角上,有的则顺着敞开的窗牗悄悄溜入了书房里。
房中寂静,却又不全然是静谧无声,偶尔有细微的水啧声与轻轻的呜咽交织。
黛黎不是第一次和秦邵宗接吻,但不管是上回还是这次,她都心惊不已。
他在这方面当真表里如一,与他本人一样的强势和不容抗拒。
后颈被他虎爪般刚硬的大掌固定,腰被紧箍着,黛黎被束在他的臂弯里,如同一只落入沼泽被藤蔓困住的白鹤,根本挣脱不了分毫。
来势汹汹,气势磅礴。
他像个攻破敌军城门后的嚣张将军,誓要巡遍城中每一处角落,绝不放过可供敌方躲藏的遗漏之地。
敏感的上颌被来回照顾,恐怖的酥.麻感自神经元炸开,火烧似的窜上黛黎的头顶,又顺着脊骨和经络疯狂朝下蔓延,最后传至四肢。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后背也开始难耐的战栗。
困着她的铁臂绕过她腰身,带着疤痕的深色长指勾起衣带一角,轻轻将其挑开。
今日黛黎穿的是上衣下裳,和连衣裙款的深衣不同,这种拼接式的衣裙只要腰带松了,可趁之机不少。
领域里有长满嶙峋鳞片的海兽闯入,它贪婪地绕着润泽的白璧游过,不时用自己的长尾圈着丈量,粗糙的鳞片与白璧贴合滑动,留下浅色的红。
来回绕了数圈后,不知足的海兽尾巴一甩,贴着白璧往下游。
黛黎呼吸一滞,双手当即用力将他往外推,然而他自岿然不动,继续将她困于坚硬的石壁间。
她正要再推,眼瞳猛地收紧,哼出一声弱气的鼻音后,整个人颤得厉害,脊背几乎弯着蜷起来。
顾不上再推他,黛黎忙伸手朝下。
黑心的海兽在兴风作浪,它发现了明珠魁宝,喜爱异常,以鱼鳍逗弄,以长尾卷起,又不时将之收合在双鳍间,还坏心眼的用自己粗糙的鳞片狠狠磨过。
此时天降一张皎白的细网,将包藏祸心的海兽罩住并企图将它拖走,然而后者却仗着自己体型庞大,继续为所欲为。
黛黎见拽不动他,干脆贝齿收合,用力一咬。
秦邵宗哼都没哼一声,只停顿了两息,而后和着血腥,更加凶猛的攻城掠地。
黛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呜鸣,她正要再咬他,他若有所觉,终于将手收回,并将虎口抵于她下颌。
宽大的手掌完全包住她的整个颌部,食指和拇指隔着皮肤稍稍卡入她的上下齿间,挡住她的第二回袭击。
没有立马分开,他故意将那截桃红的软.舌连嘬带咬吃得啧啧作响后,秦邵宗才退开少许,他薄唇上染了一抹血红,在灯芒下却毫不显弱,反而像刚进食了一顿的虎。
黛黎胸腔剧烈起伏着,“我儿还未寻到……”
他的虎口还卡在她下颌处,此时正用力摩挲着,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贪念,直至那白如瓷的肌肤透出艳丽的绯红来。
“寻到令郎是迟早的事,且有传信寻人,自然有后续护送令郎一事。
”他一双眼如同熊熊燃烧的星曜,灼热得惊人,“先前在南康郡的蒋府中,夫人多番邀我,那些话我一句也未曾忘。
”
黛黎拧着细眉,再次推他,但这回依旧未能起身,“先前欺瞒之事,咱们不是说好一笔勾销了吗?”
秦邵宗紧紧圈着怀中人,将她定于腿上,“这一笔笔来算未免太繁琐,不知夫人是否想过一劳永逸?”
这“一劳永逸”指的是什么,黛黎心知肚明。
他仍为她拒绝他一事耿耿于怀,也没有放弃想把她圈进后院。
“我这人古怪得很,就喜欢麻烦。
再者,亲兄弟尚且需算明账,有些事还是清清楚楚比较好。
”黛黎扭开头。
这话说得坚决,但黛黎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因为这刻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是如何的意动。
于是她忙补充道:“君侯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高风亮节,视属下为手足,想来应该不会强迫救你心腹一命的女流之辈。
”
既然他方才提起从未忘过她那些话,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她也可以重提“救命之恩”。
秦邵宗不应她这一句,他的吻落在她脸侧和莹白的耳尖上,“夫人与我共度春宵,我保证无论多山长水远、路途凶险,只要令郎还活着,他都能平平安安回到夫人身旁。
且待他长成,我将许他一闲职,赐他大宅与奴仆,保他往后荣华富贵几十年……”
低沉的男音钻入耳中,轻易拨动了黛黎的心弦。
这一刻,他仿佛成了伊甸园中那条吐着猩红蛇信的毒蛇,狡猾无比,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极大的诱惑力。
深色的长指再次勾起衣带,在衣带松散即将完全散落时,一只柔软的素手摁住了散开的衣裙。
黛黎低声道:“君侯所说的,于我而言太过遥远,州州今年不过九岁,距离他及冠还有十一年。
爱侣间的山盟海誓都有许多不可信,更何况我与君侯不过萍水相逢,十一年后之事,谁能说得清。
”
秦邵宗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别说他成为秦氏的族长接管秦家后,就是在他尚未及冠的少年时,都未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
贪念和怒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