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玩了,她要掀桌(2/3)
逃出去,那么绝不会有今日。
猜也能猜到,儿子定然是昨日才得知北地寻人一事,否则前晚他就该直接来找她了。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母子就再次天人永隔……
一只灼热的大掌这时伸过,裹住她冰凉发抖的手,随后再撑开她握拳的手掌,“夫人,往事不可追,且没发生之事莫要去假设。
”
黛黎狠狠咬了下唇,“我知道的,但我忍不住。
”
忍不住去猜测那些未发生和已发生的事,懊悔、痛心、怨恨、自责,这些情绪融合成一条阴毒的蛇,不断蚕食着她的理智。
黛黎知道自己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自听到校巴坠江的那一刻起,也自她看到满身伤痕的儿子时,她就不可能回到当初。
前者确实不可追,后者……
范天石必须死,此人不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范天石收养的义子众多,不过这些年死的死、残的残,仍在使用的唯有令郎和另一人。
”就事论事,秦邵宗觉得那小子能撑到今日,确实当得上一句筋骨出众,以及命硬。
秦邵宗不急不缓地道:“前头培养最多算两年,也就是令郎约莫自十四岁起,就开始为那姓范的办事。
小到散布流言和小偷小摸,大到诸如前夜晚潜入府中……杀人。
”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重了些,果然见她整个一震,脸色更白了。
她虽没明确说过,但从细枝末节里,秦邵宗猜测“桃花源”多半是个不可多得的和平地。
“令郎近几年招惹的仇家,夫人猜得多少只手才能数的过来。
”
秦邵宗捏了捏她的指尖,随后长指插入她的指缝,“那些仇家,有的只是小门小户,不足为惧,但也有家大业大的,单是我知晓的,便有一个青州的州牧。
南宫雄先前在宴上与我说,青州送往朝廷的礼品被人劫了,他猜测劫匪是令郎。
南宫雄此人不会无的放矢,他既能这般说,必定是掌握了一些线索或证据。
”
黛黎眼瞳微颤,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如同被塞了把稻草,叫她第一时间竟没能说出话来。
第二回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您先前和我说,说若寻到我儿,定会拿他当真正的秦氏子对待。
”
“确实。
”这两个字他说得倒没有迟疑。
黛黎怔了怔,一时竟摸不清楚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令郎惹的所有烂事我都会帮他摆平,不过作为回报,我想夫人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图穷匕现。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黛黎完全没有任何被拿捏,或是被要挟的危机感。
她莫名想起方才——
州州问她,想不想离开?如果想离开,他可以帮忙安排。
这话当时听得她心头一震,她当时就想问,州州你能怎么安排?真有那个能力吗?
秦邵宗势大,在北地已然是一手遮天,北地能与之抗衡的一个都没有。
至于其他地方能与秦邵宗分庭抗礼的,可能有,但对方绝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女郎而劳师动众。
且如果儿子有那等能力,为何他不离开范家,而要在范家待整整七年?
一个个谜团将黛黎笼罩,叫她心乱如麻。
她许久未有应答,秦邵宗以拇指摩挲了下她的内腕,“夫人考虑得如何?”
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注定了秦邵宗绝不是那等默默付出、不图回报的性格。
什么脏活累活都大包大揽,最后论功行赏时,却和个缩头王八似的,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声来。
这不是他的作风。
那小子的一堆破事是丢不开手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趁这时向她更进一步?
毕竟那小子若非她亲子,他管他是被人追杀切成八大块,还是继续给范天石当狗。
黛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她赶紧垂下眼帘,挡住眼中异色。
装模作样思索片刻,她才迟疑着说:“永远太久了,你们这些男人喜新厌旧得厉害。
到时您不喜我,我岂非要困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除了修剪花草和喂喂鱼,什么事都做不成。
说不准花枝剪秃了,鱼喂得撑死了,也见不着您一面。
”
“不会。
”他只说了两个字。
至于“不会”什么,秦邵宗没具体说。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