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值得你以命相搏?(2/3)
其上再铺设木板的话,如此能搭一座船桥。
”施无忌提醒道。
“这是铁了心要攻关。
”范天石冷笑,转而又问施无忌:“留仙,你可有应对之策?”
施无忌摸了摸胡子:“虽说北地与青州联军甚是凶猛,但船桥唯有一座,只要毁了桥,除非他们以身填了津水,否则绝对过不来。
至于毁桥,这倒也不难,寻一批擅凫水的士卒潜入江中,凿穿他们的船底,再以火攻之。
”
范天石顿时开怀,“还是留仙你足智多谋,善,就如此吧!”
“不过主公,如今正值夏季,雨水丰沛,且他们的船桥并非延绵数里,救火相对较易,火攻一事并非十拿九稳。
”施无忌又说。
范天石笑容不减,“若到时天降大雨也不碍事,这不是还有凿船底一计吗?且大雨必定带得江水波涛更凶,不管如何都是双管齐下。
他们若敢来,必叫他们人仰马翻,葬身鱼腹。
”
撇开凿船和火攻不谈,单是那段几十米的陡坡就够他们吃一壶了,到时候在上方放箭或滚下巨石,定能阻他们前路。
进不得,退也无船可退,来多少杀多少!
商议好后,他一声令下,全军迅速准备桐油。
……
范府,待客阁院。
雅致的厢房里蔓开一股调和心静的沉香,在香气的氤氲中,房中传来一阵阵规律的撞击声。
细听之下,那声音像极了几枚铜钱与板块相互碰撞。
忽然,撞击声停了。
原是龟背里的铜钱尽数落在地上。
跪坐于拜垫之上的谛听垂眸,看着眼前之景,迅速结合先前的五回,组成一个完整的六爻卦象。
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大凶。
像是不死心,谛听放下这个黑龟背,起身到房中箱匣里拿出另一个龟背。
这回他没有摇铜钱,而是取了一根烧红的小铁棍刺入龟背中。
黑色的火纹迅速在龟背上蔓延,到某个节点时分叉又分叉。
几息以后,黑火纹停了,像一棵只有枝干的树般印在龟背上。
还是大凶。
谛听眼瞳微微收紧,猝然起身对外面的侍从说,“取白日城一带的地图来。
”
地图很快送至,于案上铺开。
谛听凝视着地图,目光从白日光移到白日关,又到津水,再到旁边的赤角峰,最后落在兖州军的军营里。
“先生,有何不妥吗?”侍从问。
谛听沉吟片刻,“你可知除了从白日关入内以外,联军还可从何处过来?”
侍从对范兖州大肆准备桐油一事有耳闻,联想起津水岸口扎了重兵,他遂回答:“津水有一角地势较为平缓,此地可作切入点。
不过先生请安心,范公对此早有准备,我听闻他收集了许多桐油,又命人开山取石。
”
谛听沉思,再次看向地图。
津水旁和关口都严阵以待,这是做足了准备,按理说不该如此……
难不成北地和青州不是从这两个地方过来?
如果不是,即排除东面和北面,剩下西边和南边。
西面是兖州,是后方的大本营,除非他们一个个生了翅膀,否则断没可能从西面攻来。
那就是南边?
“这连片的山峰可有行军的可能?”谛听问。
侍从下意识道:“不可能。
这一片荒无人烟,延绵百里皆是山,无路可走。
”
但说完,侍从又道:“先生,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我建议您还是去问问范公。
”
谛听拿起案上的银白面具戴上,“你说得对。
”
……
“不可能!”范天石一口否定。
他的二子范仲民此时也在屋中,比起父亲夹杂着一丝嘲讽的坚决,他主动给谛听解释。
范仲民:“谛听先生,您有所不知,这赤角峰可不止是一座山峰,它连绵不绝,说是峰群山脉也不为过。
这一片地势高得吓人,山路崎岖,悬崖峭壁,可以说是猿猱欲度愁攀援。
行走于其中已是相当不易,更遑论还要携带粮草。
”
最后范仲民摇头,“所以父亲才说不可能。
”
谛听:“有备无患。
不如派一支军队驻守赤角峰群山脚下,以防有奇兵行山路摸过来。
”
范天石却道:“赤角峰山角线极长,派兵看守并非易事,若是漏了任何一处,完全与无看守没差别。
且如我儿说的,这个山区是个死亡地,荒无人烟,对方绝不可能从此地过。
与其把大量兵力浪费于这等无用处,还不如把兵用在备引火物上。
”
谛听还想再说。
范天石看出他意图:“行军打仗一事,就无需先生操心了。
”
谛听叹息。
……
黄昏逐渐隐去,夜幕降临,浓黑铺满整个苍穹,刚入夜时天上还有明月,但随着时间推移,明月渐隐。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赤角峰山上却窸窸窣窣地有动静。
秦邵宗拨开林叶,看着下方亮着火光的军营,男人棕色的眼瞳此刻也似沾了少许火光,折射出狼虎似的幽绿。
秦邵宗的视力极好,距离不算远的一段,他看到营中堆了许多个陶瓷大缸。
那是何物?
“君侯,我们何时行动?”丰锋摩拳擦掌,快等不及了。
天知晓,这几日他们过的什么样的鬼日子,丰锋觉得他自个熬得都瘦了两圈。
但付出都值得,尤其此时他们已摸到了对方军营旁侧,而兖州军对此还一无所知。
“不急,等寅时。
”秦邵宗低声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寅时听我指令行动。
”
卫兵从秦邵宗身旁离开,一路往下走,很快将这则命令传遍长蛇般的队伍。
山里的蛇盘了起来,吐着猩红的蛇信静等一个最合适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