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徒覆天(1/3)
断龙崖上的双鱼寨在血月映照下宛如巨兽蛰伏,双鱼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寨主侯烈虽仅炼体六阶,却因掌握血煞功而威震方圆百里。
山下宣察府的朱漆大门内,炼体五阶的府主正将剿匪文书投入火盆,跳动的火焰映照出他额角的冷汗——三年前上一任府主率兵讨伐时,被侯烈当众捏碎天灵盖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风少正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骨,铁链碰撞声惊起林间夜枭。
三当家赵刚的玄铁刀突然拍在他背上:小崽子走快点!后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呜咽,那个扎蓝头绳的姑娘突然栽倒在泥泞中,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晕——她竟咬断了半截舌头。
王洛死死攥住风少正的衣角,少年们沉默地看着赵屠夫像拖死狗般将尚在抽搐的躯体扔进山涧,涧底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当双鱼寨的箭楼轮廓浮现在眼前中时,十一个少年像待宰的羔羊被推进寨门。
风少正踉跄着踩过门前的骸骨堆,发现其中竟有穿着宣察府差服的骷髅。
寨墙上的火把突然齐齐亮起,照见西侧柴房外挂着的人皮灯笼——那上面还残留着胭脂痕迹。
这时,西侧山道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二当家骑着一匹雪白的云驹缓缓而来,身后十名少男少女被特制的银链串成一串,每个人的脚踝都戴着刻有双鱼纹的铜环。
这位本名李花花的二当家轻抚鬓角,发间那支鎏金月季簪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赵刚的收起染满血渍的玄铁刀,他咧开满口黄牙:二当家这次倒是慢我一步。
二当家掩唇轻笑时,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微动,像极了滴落的血珠。
寨墙上几个喽啰看得痴了,直到赵屠夫一刀劈碎半截墙砖才慌忙低头——去年有个不知死活的,就因多看了二当家两眼,被做成了人肉灯笼。
二当家眼中寒光乍现,手中银鞭骤然绷直,鞭梢如毒蛇吐信般精准缠住那名喽啰的脖颈。
随着的一声脆响,那喽啰被凌空拽起,在众人惊呼声中重重摔落在月季脚前。
她绣着金线的鹿皮靴尖挑起喽啰下巴,朱唇轻启:你得感谢老三救了你一命...话音未落,银鞭突然暴起三朵鞭花,将那人如破麻袋般抽飞出三丈远。
寨墙上悬挂的铜铃被劲风震得叮当作响,而二当家已经抚平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仿佛方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当二当家的银鞭撕裂空气时,二十名少男少女如同受惊的羊群般挤作一团。
风少正感到王洛的手腕在自己掌心剧烈颤抖,像只被箭矢钉住翅膀的麻雀。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用肩膀挡住飞溅而来的碎石。
寨墙火把将少年们扭曲的影子投在血泊上,那些战栗的剪影仿佛一群被蛛网黏住的小虫。
最后排的麻脸少年突然干呕起来,呕吐物混着泪水糊了满脸,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寨子里人人都知道,二当家闺名李花花——这土气名字与她染血的银鞭形成荒诞对比。
三年前那场清洗后,她提着前任二当家的头颅踏进忠义堂,当众将沾血的宣纸拍在香案上:往后谁再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