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饲无声(2/3)
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流:“感觉如何?”
“死不了。
”李穆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那股劲儿…还在骨头里窜,只是没那么要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身体…有点不对劲。
”
王洛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阿正哥,我真的一点都不饿!可这嗓子里的味儿…太难受了…”
“忍。
”风少正言简意赅,一个音节却包含了所有告诫和决心。
“别表现出来。
记住,我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越‘干净’、越‘听话’,他们越满意,我们才越有机会。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投向李穆,寻求确认。
李穆沉默片刻,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那动作几乎看不见,但风少正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认同。
就在这时,风少正敏锐地捕捉到柴房另一侧角落投来的视线。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陈溪。
她靠着墙壁坐着,同样已经醒来,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沉静的湖水,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这边。
没有惊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清醒和等待。
风少正没有言语,只是朝着陈溪的方向,极其轻微、却又无比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目光交汇的刹那,传递的只有无声的信息:忍耐,等待,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陈溪接收到了。
她也微微颔首,动作幅度比风少正的更小,随即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将自己更深地融入角落的阴影之中。
一切尽在不言中。
柴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少年们或躺或坐,在黑暗中舔舐着无形的伤口,忍受着喉咙里挥之不去的血腥。
月光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移动,如同死神的沙漏,无声地计算着流逝的分秒。
柴房的死寂只是双鱼寨夜幕下的一个微小角落。
整个山寨,正被一种狂热而压抑的气氛笼罩,为迎接那个“上人”进行着夜以继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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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中央,巨大的广场此刻灯火通明。
数十支松脂火把插在四周,熊熊燃烧,将广场照得亮如白昼,也驱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和祭坛本身的阴冷气息。
巨大的、以粗糙黑石垒砌的祭坛,此刻正被数十名山贼和抓来的工匠奋力清理修缮。
“快!手脚麻利点!”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头目挥舞着皮鞭,抽在动作稍慢的工匠背上,发出清脆的爆响,“上人下月初一就要驾临!这些腌臜玩意儿必须清理干净!”
祭坛表面,积攒了近一年的杂物和风干的肉块被粗暴地铲除、丢弃。
那些肉块形状怪异,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腐臭,被随意地扫到一边,堆积成小山。
工匠们脸色惨白,汗流浃背,在皮鞭和刀剑的威逼下拼命劳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粗鲁的呵斥声、沉重的搬运声在广场上回荡,形成一首诡异而紧张的夜曲。
祭坛边缘一些模糊不清的暗红色古老符文,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渴望着新鲜血液的浇灌。
在山寨最深处,大当家侯烈那间守卫森严的居室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喧嚣。
他并非坐在普通的椅子上,而是一张巨大无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