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颅内的低语与街角的杀机(1/3)
冰冷的触感从背部传来,那是“手术台”上粗糙皮革与尚未干涸的、前一位“客人”可能留下的污渍混合在一起的黏腻感觉。
老莫里那双布满疤痕和刺青的手,正用一种与我记忆中消毒酒精截然不同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暗绿色液体,粗暴地擦拭着我背上被棍棒抽打出的淤伤和擦痕。
“嘶——”剧烈的刺痛让我牙关紧咬,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下意识地抠紧了台子边缘。
这感觉不像治疗,更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伤口。
“鬼叫什么?”老莫里头也不抬,声音粗嘎,动作没有丝毫放缓,“锈蚀街的耗子都比你能忍。
这点伤,死不了人。
”他用一块看起来像是某种粗糙兽皮打磨成的布,蘸满液体,用力按压着伤口,仿佛要将那刺痛感直接摁进我的骨头里。
我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目光扫过这个狭小、肮脏却设备诡异的空间。
墙壁上挂着的绝不仅仅是手术刀,那些带着钩子、锯齿、甚至还有吸盘的金属器具,在摇曳的油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更像是一套完整的刑具或异形解剖工具。
角落里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瓶和陶罐,里面浸泡着难以名状的组织器官,有的还在微微搏动。
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血腥、草药腐烂、化学试剂的刺鼻,还有老莫里身上传来的浓重体味和机油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配方,不断挑战着我的胃部极限。
这就是我眼下唯一的“仁慈”。
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
我从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宇宙逃难而来,最终却要依靠一个疑似疯狂科学怪人的地下医生,在一个如同中世纪炼金术士洞穴的地方苟延残喘。
“好了,皮肉伤处理完了。
”老莫里扔掉那块脏布,拿起一个透明罐子,里面是一种闪烁着微弱蓝绿色荧光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凝胶。
“‘烁光苔萃取凝胶’,好东西,能促进细胞再生,就是敷上去有点‘刺激’。
”他所谓的“有点刺激”,是将一大坨冰凉的凝胶直接糊在我的伤口上,瞬间带来的是一种极致的、如同千万根冰针同时扎刺又混合着灼烧感的剧痛!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前的头发。
这痛苦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麻木和清凉感,伤口处的火辣疼痛确实减轻了大半。
我瘫在台子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酷刑。
“别装死。
”老莫里不耐烦地拍了拍我的脸,递过来一支装着浑浊不堪、如同泥浆般墨绿色液体的金属注射器,针头粗得吓人。
“稳定神经的,对付你脑子里那些‘维度噪音’。
张嘴。
”
看到我眼神中的抗拒,他嗤笑一声:“怎么?怕我毒死你?小子,我要弄死你,比碾死一只发光虫还容易,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将针头直接抵在我的颈动脉附近,“别动,扎歪了你可就真成白痴了。
”
冰凉的液体被强行注入,一股寒意顺着血管迅速流遍全身,直冲头顶。
原本如同被塞进一团粘稠棉花、不断有混乱图像和噪音炸响的大脑,仿佛被这股寒意洗涤了一遍,那些纷乱的杂音渐渐平息,眩晕感也减轻了不少,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他确实有真本事。
这个认知让我稍稍安心,但随之而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