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将垂在脸前的头发拨开。

     那是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眶深陷，嘴唇是乌紫色的，而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此刻正往下淌着暗红色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在旗袍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印记。

    “你占了我的房子，”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指甲刮过玻璃，“你就要帮我找孩子！他在这里，我知道他在这里！” 女人伸出手，她的手指纤细而冰冷，指甲泛着青黑色，眼看就要碰到林薇的脸。

    林薇闭紧眼睛，绝望地等着那冰冷的触碰——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鸡叫，晨光瞬间透过窗棂照进客厅。

     林薇猛地睁开眼睛，客厅里空荡荡的，西厢房的门紧闭着，刚才的女人和襁褓都不见了，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那股诡异的檀香。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薇就疯了似的收拾行李。

    她把衣服胡乱塞进箱子，连洗漱用品都没顾上拿，只想赶紧离开这栋房子。

    路过客厅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仕女图，心脏骤然缩紧——画中女子的眼睛，已经完全转向了她，瞳孔里似乎映着她慌乱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明显，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

     林薇不敢再看，抱着箱子跌跌撞撞地冲出大门，连门都没关。

    她发动汽车，踩油门的脚还在发抖，直到车子驶离山路，看不到那座老宅的影子，她才敢哭出声来。

     后来，有个不信邪的商人买下了那座老宅，想改成民宿。

    可搬进去的第三天，工人在清理西厢房时，发现墙角的木箱是锁着的。

    撬开之后，所有人都吓傻了——木箱里装着一具早已腐烂的婴儿骸骨，小小的骨架蜷缩着，身上还裹着一块褪色的红布，布面上绣着的牡丹，和林薇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

     商人吓得立刻报了警，警察来调查时，有人注意到那幅仕女图的背面似乎有字。

    小心翼翼地把画取下来翻开，只见泛黄的纸面上，用暗红色的颜料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颜料已经渗进纸里，像是干涸的血——“我等你很久了。

    ”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那座老宅的主意。

    院墙越来越破败，蒿草长得比人还高，远远望去像一座荒废的坟墓。

    每当深夜，路过的山民总能听到，老宅里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还有婴儿微弱的哭声，那声音裹着山风，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脚步都不敢放慢。

     有人说，那个难产的女人还在找她的孩子；也有人说，仕女图里的女子，就是那个女人的魂魄变的，她在等下一个住进老宅的人，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

    可不管是哪种说法，那座老宅，终究成了山路上一个无人敢靠近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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