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泥的腥甜味还萦绕在鼻尖，苏晚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已经掐进了修订版的封皮——刚才那阵阴风绝非偶然，格子衬衫男人指尖的血污、笔记本上的符号、突然消失的《河神异闻录》……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可怕的猜想。

     苏晚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指尖重新落在修订版《捞尸秘录》的纸页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阅览区另一端突然传来塑料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两个穿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正收拾着散落的报纸，苏晚的注意力被断断续续的对话勾了过去。

     张姐，你听说没？扎着发髻的清洁工压低声音，手里的拖把在瓷砖上划出半道水痕，上周三夜班，老王在三楼特藏部看见个穿红嫁衣的影子，手里还提着串铜铃，叮铃叮铃响得渗人！ 戴金丝眼镜的图书管理员正把《民俗禁忌大全》插进书架，闻言手一抖，精装书地砸在木架上：别瞎说！那是赵沉自杀前修复的清代冥轿模型，轿杆上挂的铜铃是文物，上周三我还见过，锁在玻璃柜里好好的！ 可老王说那影子还冲他笑呢！清洁工的拖把杆撞在桌腿上，嘴角裂到耳根那种，跟上个月跳河的赵沉一个样！再说那铜铃， 她突然凑近几步， 昨天我在女厕所捡到张黄纸，上面画的铃铛图案，跟报纸上说的捞尸队发现的女尸手腕上戴的一模一样！ 管理员脸色发白地合上书架玻璃门：闭嘴！再传这些怪话扣你工资！ 两人推着清洁车走远后，苏晚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冥轿模型、铜铃图案、女尸手腕的铃铛……这些碎片像修订版上的血字一样，在她脑海里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藏青色保安服的老李举着对讲机跑过，腰间的电棍撞在金属柜上叮当作响。

    他在阅览区入口猛地刹住脚，对着对讲机吼道：王师傅！三楼特藏部的玻璃柜是不是你动过？锁芯怎么是歪的！ 维修员小王背着工具包从电梯口探出头，安全帽上沾着灰：李哥你别冤枉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