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铁鸟,它吃油还是吃人?(1/3)
陈铁根那套“缸炸了”、“灰扑脸”、“赵会计成干尸”的鬼话,糊弄鬼都够呛,更别说糊弄王专员那双淬过火的老鹰眼了。
破屋里,墙角那堆还冒着丝丝青烟的焦糊残渣,地上赵会计那具如同被沙漠风干了十年的狰狞干尸,还有空气中残留的、那股子混合着硫磺、焦臭和淡淡腥甜的邪异味道……这一切都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专员那张刻板的脸上。
他盯着瘫在地上“哭缸”的陈铁根,眼神冰冷锐利得能刮下二两肉来。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绷得死紧,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活了半辈子,在“异处办”系统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邪门又这么能“演”的主儿!
“陈!铁!根!”王专员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陈铁根“吓得”浑身一哆嗦,哭腔更大了:“领……领导!天地良心啊!俺……俺说的句句属实啊!您……您要不信……问问他们!”他“惊恐”地指向旁边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制服人员,“那缸……是不是自己炸的?那灰……是不是扑赵会计脸上了?他……他是不是就成这样了?俺……俺的祖传缸啊!呜呜……”
那两个制服人员脸皮抽搐,嘴唇动了动,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他们能说什么?说看见一股黑蚂蚁把缸啃没了?说赵会计是被灰扑死的?这说出去谁信?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刚才那几秒钟像做了场荒诞到极致的噩梦!可眼前这堆灰和干尸又是铁证……两人眼神复杂地看向陈铁根,有恐惧,有忌惮,还有一丝……见了鬼的荒谬感。
王专员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和疑云。
他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这靠山屯邪乎得没边了,多待一秒都可能有变故!当务之急是把所有人,尤其是这个浑身是谜的陈铁根,安全转移到县里!到了“上面”的地盘,有的是手段撬开他的嘴!
“把他给我带走!”王专员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气,“单独看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还有这堆灰……和赵有财的尸体!取样!封存!一起带走!”他指了指墙角那堆残渣和地上的干尸。
“是!”两个制服人员如蒙大赦,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还在“哭嚎”的陈铁根往外拖。
动作看似强硬,手底下却都留着分寸,生怕惹毛了这位“缸精终结者”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陈铁根“哭哭啼啼”,半推半就地被架出了破屋,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他那“祖传的缸”。
眼角余光瞥过被白布盖上的赵会计干尸和被小心翼翼装入特制密封袋的灰烬残渣,心里冷笑:赵扒皮,临了临了,你这“临终礼”送得可真够味儿!这口缸的锅,你就安心背到阴曹地府去吧!
靠山屯的撤离,在一片混乱、压抑和劫后余生的茫然中仓促进行。
王癞子被裹成木乃伊似的,用担架抬上了卡车,腿上厚厚的药膏散发着越来越浓的腐败气味。
秦秀莲和秦老蔫父女俩作为“重点观察对象”也被要求随行。
村民们拖家带口,背着简陋的包裹,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对未知的迷茫,在武装人员的催促下,如同羊群般被赶上了几辆蒙着帆布的解放卡车。
陈铁根享受了“特殊待遇”。
他被单独塞进了一辆吉普车的后座,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