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血镜(2/3)
,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和粗粝感。
镜钮是一个简陋的小圆环,同样锈迹斑斑。
最诡异的是镜面本身。
它并非光滑的玻璃,而是青铜打磨的镜面。
经历了漫长岁月的侵蚀,镜面早已变得极其模糊、晦暗,像蒙着一层厚厚的、无法擦去的污浊水汽,只能勉强映照出扭曲变形的、如同鬼魅般的轮廓。
林谈的目光落在镜背那些简陋的凹槽线条上。
线条很浅,在厚厚的铜锈下几乎难以辨认。
他皱紧眉头,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去拂开镜钮附近堆积的锈迹和污垢,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铜锈表面的前一刹那,异变骤起!
毫无征兆地,镜背那深绿色的、仿佛凝固了千百年的厚重铜锈之下,猛地渗出了一抹暗红色!
那红色极其粘稠,如同刚刚凝结的、腐败的血液,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它并非液体般流动,更像是……从铜锈的微小孔隙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挤压了出来,极其缓慢地、如同活物般在斑驳的青绿色锈层表面蜿蜒、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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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谈的手指僵在半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死死地盯着那抹在灯光下泛着污秽光泽的暗红锈迹,大脑一片空白。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
暗红的锈迹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侵蚀着周围的青绿。
不过几秒钟,镜背中心巴掌大的一块区域,已经彻底被这种诡异的暗红覆盖,如同一个正在溃烂的伤口。
紧接着,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那片暗红的锈迹中央,颜色开始发生更加剧烈的变化!一些区域的红色急速加深、变暗,几乎成为墨黑;而另一些区域则诡异地变浅、变亮,形成一种刺目的、带着污浊感的惨白!
这颜色的剧烈对比和变化并非无序。
它们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暗红色的“画布”上,清晰地勾勒出了两个扭曲的、如同用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古篆文字:“华胥”!
这两个字扭曲而狰狞,充满了原始的狂躁力量感,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名状的诅咒。
它们就那样突兀地、带着灼热恶意的烙印感,凝固在冰冷的青铜镜背之上!
“嘶……”
林谈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文件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文件柜被撞得一晃,顶上积攒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要炸裂开来。
华胥?上古传说中始祖伏羲女娲之母,那位据说处在华夏之源的梦境之地的古神?这面从诡异包裹里出现的、正在“流血”的青铜古镜,为什么会浮现出这两个字?它和那张亵渎的星图有什么关系?和曲哲的疯狂又有什么联系?
巨大的谜团和冰冷的恐惧如同两条毒蛇,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都开始模糊。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惊骇和眩晕之中,一个冰冷、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清晰地、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这声音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识之中,带着一种非人的、绝对的漠然和腐朽气息:“华……胥……古……卷……”
声音极其缓慢,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充满了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林谈浑身剧震,如遭雷击!这……这是谁在说话!
那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在他空寂一片的脑颅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指向性:“在……”
声音拖得长长的,如同垂死者的叹息。
林谈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眼睛同时锁定的巨大寒意,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