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隐世郎中(2/3)
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影和藤蔓之后。
逼仄的缝隙内,死寂无声。
斧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林谈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泥土壁,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感受着掌心被青铜残片棱角硌出的深深印痕,以及口袋里蜱虫留下的金属块那冰冷的触感。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遮蔽的蕨叶,望向这片幽暗深邃、仿佛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深处。
一种强烈的直觉如同电流般贯穿全身,这片深林,这片秦岭山脉,这片自古以来划分大地南北的龙脊似乎并不简单。
它有自己的意志,有守护的秘密,对于侵犯它的人,它会毫不留情的展现自己的力量。
林谈的目光最终落回昏迷不醒的老九身上,随即又转向斧子和他身边昏迷的虎大力。
蜱虫的血、曲哲的谜、老九的托付、槐柳镇的陷落……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深吸了一口林中混合着泥土腥甜和腐朽气息的空气,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我们走,”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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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山脉密林的湿腐气还粘在肺叶上,驾驶着斧子等人来时的BJ40越野车,那引擎粗重的喘息终于被长安城连绵的灰墙和人声取代。
斧子把方向盘攥得骨节发白,车身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肋下绷紧的纱布渗出一圈暗红。
虎大力像座沉默的山瘫在后座,迷彩背心被暗红的血和汗渍浸透,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
林谈背靠着副驾驶冰凉的车门,老九轻得吓人的身体歪在他肩上,像一捆随时会散架的枯柴。
窗外掠过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长安:霓虹灯在暮色里挣扎,街角巷尾堆着未清运的垃圾,污水沿着人行道砖缝肆意横流,空气里搅拌着劣质煤烟、泔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电子元件烧焦的刺鼻气味。
“信号干扰源还没清干净,”斧子哑着嗓子,瞥了一眼车载收音机,里面只有滋滋啦啦的电流噪音,“长安最近也不太平,邪乎事多。
老地方不能回了。
”
车没有驶向林谈那个藏在老居民楼里、堆满卷宗的侦探社,而是七拐八绕,一头扎进城墙根下迷宫般杂乱的棚户区。
低矮的砖房挤挨着,墙皮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砖。
污水顺着墙根流淌,汇聚成一个个散发着恶臭的小水洼。
电线在头顶胡乱纠缠,像一张巨大的、随时会落下的黑色蛛网。
BJ40最终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挂着褪色“便民诊所”木牌的铁皮棚子前。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消毒水、熬煮的草药、某种动物油脂的腥臊,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福尔马林混合着新鲜泥土的怪味。
逼仄的空间里塞满了东西:靠墙是两排掉漆的金属折叠椅,一个油腻腻的玻璃柜台后面堆满了各种颜色可疑的瓶瓶罐罐,角落里甚至拴着两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悬在屋顶、蒙着厚厚油垢的白炽灯,和一个放在角落木架子上、正熬煮着浓稠黑色药汁的小炭炉提供照明,炉火映着蒸腾的热气,让空气显得更加粘稠。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肘部磨得油亮的蓝色涤卡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俯身在一个简陋的铁皮操作台前忙碌。
他身形瘦削,动作却异常稳定精准,手里捏着两把细长、闪着寒光的不锈钢镊镊子,正小心翼翼地在一个盛满暗绿色液体的搪瓷盆里拨弄着什么。
听到门响,他头也没回,声音平直得像把尺子:“后门,担架推进来。
动静小点。
”
斧子立刻和林谈合力,将老九和虎大力小心挪到操作台旁边一张铺着白色塑料布、边缘沾着可疑黄褐色污渍的折叠床上。
那男人这才直起身,转过身来。
他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