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政府警告(2/3)
中依旧因痛苦而微微抽搐、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孔。
油灯的光晕将郎中佝偻的背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尊沉默的、熬煮着生死的老树根。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湿布,轻轻擦拭老九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郎中搅动瓦罐里浓稠药汁的声音单调地响着,炉火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角落阴影里,他忽然低低哼起一段古老得辨不清词句的曲调,沙哑的嗓音在弥漫药气与虫腥的铁皮屋里盘旋,像从墓穴深处刮出的风,拂过沉睡的虎大力紧蹙的眉头,拂过斧子肋下新扎的绷带,最终缠绕在炭炉上方盘旋的氤氲热气里,久久不散。
林谈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挲着胸口的青铜轮廓。
那冰冷坚硬的触感之下,仿佛有某种亘古的脉动正穿透皮肉,沉沉敲击在他的骨头上,一下,又一下。
安全屋藏在城墙根下一条昏暗的窄巷深处,门脸是家挂了“老王五金店”破招牌的杂货铺。
油腻的玻璃柜台后堆满生锈的螺丝和落灰的节能灯管,空气里浮动着铁锈和劣质机油的混合气味。
斧子用脚尖在柜台侧面一块不起眼的油污处磕了三下,柜台后的木板墙无声滑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是条陡峭向下、弥漫着浓重霉味和水泥灰气息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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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远比林谈想象中宽敞,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惨白的LED灯管嵌在裸露的水泥天花板上,照得四壁如同冰窖。
靠墙立着几排布满按钮和闪烁小灯的黑色机柜,嗡嗡的低频噪音填充着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除了灰尘,还有一种类似消毒水和臭氧混合的刺鼻味道。
几张行军床散乱地摆在中央空地上,床单洗得发白,却带着洗不掉的陈旧血迹和可疑的黄褐色污渍。
斧子把沉重的背包往地上一扔,自己也瘫坐在一张行军床上,扯开肋下绷带一角,暗红的血痂又渗出了新血。
“妈的……这鬼地方,比郎中的兔子笼还憋屈。
”他骂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无处发泄的烦躁。
林谈没说话,只是走到角落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前,想找点水。
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柜门把手。
“笃!笃!笃!”
三声清晰的敲门声,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电子噪音的奇异节奏,精准地从头顶的五金店方向传来。
不是敲柜台木板的声音,而是直接敲在入口那道厚重金属暗门上的闷响。
斧子像被电击般猛地弹起,右手瞬间按在了后腰的短斧柄上,眼中睡意全无,只剩下野兽般的警惕和凶光,死死盯住天花板声音传来的方向。
机柜的嗡鸣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林谈的心也骤然沉了下去。
知道这个入口,还能用这种节奏敲门的人……鬼众道内部有特定的联络暗号,这绝不是自己人。
斧子无声地对林谈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退后警戒。
自己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悄无声息地贴着冰冷的墙壁,挪到楼梯口下方阴影里,短斧锋利的刃口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幽蓝的寒芒。
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等待着那扇门被强行突破的瞬间。
“咔哒。
”
一声轻微的电子锁解除声。
厚重的金属暗门没有暴力破开,而是被从外面用某种方式正常开启了。
一道穿着深蓝色夹克、身形笔挺的身影,踩着楼梯上积累的厚厚灰尘,不疾不徐地走了下来。
来人约莫四十出头,寸头,方脸,五官如同刀削斧凿般硬朗,没什么表情。
他目光锐利得像探照灯,进门后只随意地扫了一圈,视线在林谈和斧子身上停留片刻,又在那些嗡嗡作响的黑色机柜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握着斧柄、蓄势待发的斧子和靠墙而立的林谈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机柜风扇单调的嗡鸣。
“长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陈斌武。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没有出示证件,似乎笃定对方知道他是谁。
他从夹克内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