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得下吗(1/3)
他俩亲起来还没完了。
从游弋十八岁和哥哥谈恋爱开始,两人的每一次亲密,每一次接吻,甚至每一次拥抱,说实话,梁宵严都在控制力道。
他骨子里有梁雪金遗传的阴狠和破坏欲,以及常年打打杀杀积攒下的残暴戾气,温柔小意不过是他竭力控制后的伪装,他对心爱之人心爱之物的欲望,向来是完全侵占为所欲为欺负个透。
他的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都没资格管。
直到在一起后的第二次接吻,就把弟弟咬得满嘴血,嘴巴肿了整整一周,完全没法上学,吃点东西都疼得龇牙咧嘴,他才意识到原来过度的爱也是一种伤害。
偏偏他发起疯来收不住劲儿,游弋也是敞开了惯,疼成那样还喊刺激,汗盈盈泪巴巴地窝在他怀里,问他:哥哥舒服够了吗?我好不好?
梁宵严很想说没够。
但游弋第一次就被他搞成那样,再这样下去身体绝对会出问题。
从那之后他就学着收敛,点到即止,少吃多餐,认真养护,可持续发展。
所以这几年来虽然每次都把弟弟弄得鬼哭狼嚎满床乱爬,但他几乎从没尽过兴,唯一一次没收着力道就是在那被暴怒和绝望裹挟的三天三夜里。
代价是游弋被他做出瘾来了,到现在都没好。
但这次不用克制了。
动荡了一路的两颗心,急需一些血腥的方式来确认彼此安好。
游弋把他叼过去的第一下就咬出了血,齿尖刺破软肉,泊泊冒出血来。
他尝到那股铁锈味,莫名感受到一股和哥哥血脉相连的快感,兴奋地哼叫一声,然后就像饿急了的孩子般,将哥哥的血和口水囫囵咽进喉咙。
梁宵严抽了这小混账一巴掌湳风。
游弋疼得缩,缩又能缩到哪里去?
只能更深地嵌入哥哥怀里。
在梁宵严高大身体的衬托下,游弋显得就那么小小一点,纤细的腰身被哥哥半条小臂完全掌握,亲得狠了渐渐脚尖够不着地,被整个托起来把着亲。
刚被抽了他就开始卖乖。
不再咬着哥哥不放,而是自己主动送进哥哥嘴里。
又香又软的一小片果冻,还会跟猫似的躲来躲去。
梁宵严让他躲,躲过了再一口叼住,肆无忌惮地缠绕。
游弋晕晕乎乎的,瞳孔渐渐无法聚焦,双蹆软绵得站不住,被托着腰搂抱起来,悬在哥哥皮鞋上的脚随着他一深一浅的动作绷起又舒展。
他们这边亲得热火朝天,小飞盯梢盯得满头大汗。
看似望着窗外一级警戒,实则偷偷用余光瞥了好几眼。
心里骂街的同时忍不住感叹:操了,他们男同亲个嘴儿怎么能舒服成这样?
“咳——”
他适时咳嗽一声,提醒那两人他还在场。
游弋从梁宵严肩上探出头来,眼神迷离懒懒地瞄过来一眼,发现是他,完全没当回事地又在哥哥脸上吻了一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梁宵严似乎觉得这话挺好笑,低头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路上被人抢了?”
他头上和脸上的血在飞机上吊着时就被雨水冲干净了,只留头顶一道磕碰伤,还有脸上几道玻璃划出来的小口子,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来的路上撞车了。
”
“不是派人去接你了吗?瞎跑什么?”
“我查出幕后的那个人是席思诚,着急告诉你,结果给你打电话是他接的,我吓都吓死了!哪还等得住。
到底怎么了?哥的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
“爆炸时震掉了。
”梁宵严扯下衬衫里面的一块布,把他的头包住。
“炸到你了?”他连忙检查哥哥身上,从头到脚一寸不落。
梁宵严说没有,我躲得快。
游弋又要去看小飞。
他和哥哥站在窗口右边,被一块医用屏风围着,边说话边往屏风外走。
“席思诚这个老阴货,居然赶往楼里藏炸弹,也不怕把他老子一起炸死——”
死字还没说完,他差点一口咬掉舌头。
只见屏风外,除了小飞还站着十几二十个保镖,全都是他认识的大哥,动作整齐得跟什么男团似的,全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宛如一群歪脖子家雀儿,十分努力地假装自己不存在。
“……诶?”
游弋大脑宕机,空白了好几秒。
怎么出去的又怎么退了回来,梆叽一下撞到哥哥身上。
梁宵严问他怎么了?
游弋直着眼:“没事,可能你的病传给我了,我也出现幻觉了,重启一下就好了。
”
他鼓足勇气再次踏出屏风。
保镖男团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从歪脖子家雀儿改成直面他的家雀儿。
饶是整天风吹日晒搞得一个个皮肤黝黑,但游弋愣是从他们黑黑的面皮下看出一点红晕。
也就是说他和他哥刚才亲得死去活来水声四溢哼哼唧唧,全给这帮人现场直播了?
……
游弋的脑瓜霎时停止运转。
跟小火车似的从两边耳朵“噗噗”往外冒热气。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破局之法,他傻乎乎地问了句:“……你们在干嘛?”
这要怎么回答?
对面保镖们面面相觑,同样傻乎乎地答:“我们好像被困了……”
“啊,我来救你们。
”
“谢谢小游哥。
”
“不用谢,大大方方的。
”
“噗——”这句大大方方一出来,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小飞口水喷了一地。
梁宵严也忍不住轻笑一声,走出屏风,双手抱臂低头将脸埋在他颈窝那儿,无奈又宠爱地温声取笑:“现在知道害臊了,但凡进来时多看一眼呢?”
“情况那么紧急,我哪还顾得上啊……”
就顾着全神贯注地看哥哥了。
“大家怎么样?我听说爆炸了。
”
害臊归害臊,游弋是真担心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保镖大哥们。
众人七嘴八舌说没事,说这炸弹劲儿小,跟说今天菜有点咸一个腔调。
游弋听完气得够呛。
“劲儿再小也是炸弹啊!谁还不是肉长的了!”
他走过去一个个挨个检查,凶巴巴地命令他们伸胳膊伸腿。
大哥们跟提线木偶似的乖乖照做,被整得还挺不好意思。
游弋发现他们身上确实没重伤,但都挂了彩,“席思诚到底藏了多少炸弹,怎么都受伤了。
”
“整栋楼都是。
”梁宵严说。
“应该是他自己研制的土炸药,威力不大但数量很多,他料到我们早晚会查到这来,提前在楼里每个房间都装了炸药,他手里有个遥控器,可以控制各个屋的炸弹什么时候爆炸。
”
他们呆的这屋是已经炸过的,不会再炸。
“可是楼里不是还有他自己的人和梁雪金吗?”游弋疑惑,“他不管他老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席思诚对梁雪金有多忠心,肝脑涂地马首是瞻都不为过。
打小就对他孺慕敬仰,毕生夙愿就是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就连那场没能办成的认亲宴,席思诚恨透了半路杀出的梁宵严,却对这个不肯认他的父亲毫无怨言,愚孝得简直像被灌了迷魂汤。
“他知道他们被关在哪个房间。
”小飞解释道。
“严哥刚发现梁雪金是植物人,就猜到背后搞鬼的是席思诚,让我下楼把他提上来,我到的时候看守的保镖被他弄晕了,他也不见了。
”
“但这栋楼的所有出口都被我们封了,他出不去,严哥猜测楼里可能有密道或者暗室,这次抓不到他以后再抓就难了,提议用自己作饵把他引出来。
”
“什么?!”游弋当即板起脸,幽怨地瞪着他哥,“你怎么这样!”
不让他冒险结果自己冒险时眼皮都不眨一下。
“没事,我穿了防弹衣。
”
梁宵严有个习惯。
只要是他手底下的人,出危险任务时必须穿防弹衣。
保镖的命也是命,这些人从入行起就签给他了,要干到老干到死干到再也干不动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