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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妾之子(2/3)

年长于我的男孩的力气?挣扎间我尖叫着抓破了薄秀臣的眼角,被他一脚踹翻,踩在地上,另外两个男孩按着我的四肢,将我扒得寸缕不着,确认了我真是男孩,他们又哄笑着,将我抬起来,抛进了湖里。

     而后他们蹲在湖边,逼我将睡莲采下,别到耳上,要我这戏子之子也唱一支小曲给他们听,否则就不让我上岸。

     我从小就比一般同龄人早慧,以前常被大人们夸鬼灵精,可光着身被逼到那样的境地,除了照做也不知怎么办,便是在这无助至极的时刻,突然在哄笑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秀臣,你们在干什么?” 我扭头望去,就看见了那站在湖中央的小桥上,被棕榈树叶的斑驳阴影所笼罩的少年。

     他着一身白色衣裤,长身玉立,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我一眼认出,那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一枪几乎毁掉我右耳听力的,薄家长子。

     在看见薄翊川的瞬间,我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藏进睡莲下。

     前有狼后有虎也不外如是,我恐惧极了,生怕他会落井下石,让我陷入更糟糕的处境。

     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透过细碎的光晕,我足以看清那双树荫下的黑瞳。

     如凿冰的锥子一般,刺骨。

     我不敢出声,而同样哑了火的还有我身后的三个男孩。

    彼时薄翊川也不过十四岁,可他散发出来的嫡长子独有的上位者气势,却是其他几个薄家子嗣不具有的。

     直到薄翊川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我才听见薄秀臣笑起来,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我想要偷采睡莲,他们在教训我。

     我本以为薄翊川绝不会理会我的死活,甚或会加入其中一起来欺负我,却没料到他站在桥上没动,下巴抬起,声音较之前沉了些:“阿爸晚些要带婆太来赏睡莲,你们别弄脏了池子。

    ” 这话显然颇具有威慑力,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便各自散去,只是临走时薄秀臣摸着眼角被我抓破的伤口,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我是个颇为有趣的玩具,在不把我拆成零件前他不甘放手,直教我心里发毛。

    直到他们离开湖周围,薄翊川竟没有停下对我落井下石,而是头也不回地下了桥。

     这些睡莲固然被养护得很丰盈,兴许真是薄隆昌的心头好,可我知道他晚上不可能来这里欣赏它们。

     每次薄隆昌踏进西苑,都会待上一天一夜,至次日午后,薄家那位荷兰裔的家庭医生过来看完阿爸,他才会离去。

     薄翊川为什么要帮我呢?他明明那样憎恶我。

     我想不通这点,却害怕薄秀臣他们会去而复返,下意识地跟上了薄翊川。

     他走进了离小桥不远的八角亭内,待我跟到近处,又见他走出来,手里提了个喷壶,为亭前一排殷红盛血的蝴蝶兰浇水,而后弯下身去,似在逐个检查这些蝴蝶兰的长势。

     就在那时,一只小蜘蛛突然跳到了我的脸上。

     我吓了一大跳,从树丛间逃窜出来,又被石子绊了个狗啃泥。

    一抬头,便瞧见了一双鞋面雕着花纹的皮鞋。

     再往上,便是被白色亚麻裤子包裹的修长双腿,拎着喷水壶的手——那只朝我开枪的手。

     右耳隐隐作痛,可我来不及收敛的视线,已经爬到了薄翊川的脸上,这才初次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肤色是那种贵养出来的浅蜜色,轮廓异常深邃,不似祖籍是粤东客家人的南洋华侨,更偏向尼泊尔或不丹人的长相,眉心生着一点赭红的观音痣,看着就像印度教壁画里的梵天,偏生眉眼与那观音痣反差极大,像是被阿爸上妆用的那种狼毫笔描出来的,浓艳锋利,冷下眼盯着人看时,不像梵天,倒像是阿修罗。

     只与他对视了一眼,我便像被烈日灼心,不敢再看,低下了头。

     随阿爸生活在唐人街的五脚基时,邻居们鱼龙混杂,我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知道怎样讨大人喜欢,常常隔壁左右转一圈,就能讨得一兜子零食,可对着比我大几岁的薄翊川,我却怕得什么都忘了。

    直到……有凉水顺着我的头脸浇下来。

     “真脏...谁准你来这儿的?” 我愕然地抬起头,见薄翊川俯视着我,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蝴蝶兰是他亡母精心培育的品种。

    那一天,她去世还不足月,我竟无知的踏足此地,还带着满身污秽,在他看来,无异于对他阿妈的莫大侮辱,可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住了,站在那儿,任由他将一壶水兜头浇了个干净。

     婆罗西亚的仲夏潮湿炎热,被凉水冲算不得什么,我身上的泥污被冲掉了不少,非但不难受,还爽利了许多。

     我愣愣地看着薄翊川,见我没被吓跑,他神色更冷:“还不滚?” 我又能滚去哪里呢? 薄隆昌还宿在西苑,我根本无处可归,没穿衣服,浑身脏兮兮的,比流浪儿还不如,被他这一斥,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薄翊川一时没再出声,似乎也不知该拿一个哭泣的十岁孩童怎么办,只在站在那儿,拎着水壶的那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攥住了我的胳膊,拽着我到了一条鹅卵石道上,我认得那是通往西苑的路,双腿一软,就蹲了下来。

     “我不回去。

    ”我牙关打颤,浑身发抖,比起他和薄秀臣他们几个,薄隆昌才是让我最恐惧的存在。

    我怕他掐着我脖子的滚烫的大手,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看着我时灼红如野兽般的眼神,与看着阿爸时如出一辙,像是要将我吞掉一般。

     我怕他怕得哪怕知道阿爸在遭受折磨,也不敢踏入西苑一步,我是这样懦弱,我是个自私的坏小孩。

     薄翊川松开手,将我扔在地上,我满以为他会拔腿就走,但他的身影笼罩在我的头顶,并未离去。

     良久,我才听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 “老爷会打我阿爸,”我断断续续地挤出音节,“也想打我,我.....我怕。

    ” “说谎。

    他明明那么迫不及待,连半年的丧期都等不了,怎么舍得打你阿爸呢?” 我抬眼看去,月光下,他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要将我剖心挖腹。

    我摇摇头,向他争辩我绝没有撒谎——每次薄隆昌从西苑离开后,阿爸就要卧床两三天,连地也下不了,屋子里的药味浓得都要腌入我的骨头里去,又怎么会有假? 可不待我磕磕巴巴用孩童的措辞说完,薄翊川便将我打断:“够了。

    男人和男人...真恶心。

    ” 说着,他便甩下我,朝花园里走去,一刻也不愿多留。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上了他。

     被我跟着走了几步,薄翊川就停下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虽然年幼,却并不傻,西苑内盘踞着巨大的恶兽,西苑外危机四伏,薄翊川虽然浇了我一壶水,却并没有真的伤害我,还把我送回了西苑,相比徘徊在西苑一整夜,跟着他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我又渴又饿又困,一阵阵犯晕,从小练就的本领驱使着我开口,讨好喊他“哥哥”,期望他能给我衣服和食物,收留我过夜。

     而我这声“哥哥”一出口,薄翊川的神色便是一怔。

     他蹙眉盯着我,许久都没有说话,黑瞳里映着我的影子,却仿佛不在看我,而是穿透我看见了另一个人,眼圈竟渐渐红了。

     而当夜,我便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是在几近昏迷的我最终被薄翊川背回了他所居的东苑后,被派来照顾我的老菲佣兰姆姨在为我洗澡更衣时多嘴提到的事——原来薄翊川曾有一个同母所出的弟弟,叫做薄翊泽,溺水夭折时,就与我差不多大。

    想来这也就是他开口救我的缘由。

     这句话似一粒种子,在我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却十分合身的旧衣,蜷缩在同样不属于自己的床上入睡时,令我昏昏沉沉发了场梦。

     梦里,我成了薄家前呼后拥的小少爷,牵着阿爸的手昂首挺胸地走进薄家祠堂,而薄隆昌已经变成了摆在案上的一块牌位。

    我命令仆从将那牌位摘下来,蹦蹦跳跳着踩得稀碎。

     可没容我踩过瘾,我便听见一声闷哼,接着脚踝便是一紧,被一只从牌位里伸出来的鬼手猝然攥住了。

     我大叫着惊醒过来,一睁眼,便透过床缦的缝隙,撞上了一双冷戾的黑眸:“你乱踹什么?” 垂眸一扫,我的一只脚正蹬在薄翊川的腹上,脚踝被他扣在手里——显然我刚才在梦里踩得过瘾的,并不是薄隆昌的牌位,而是薄家长子的肚子。

     “哎哟,知惑少爷可能正长身体呢。

    ”兰姆姨却还不识趣的插嘴,被薄翊川扫了一眼,就像卡了壳的收音机没了声,低着头退了出去,卧房里只剩了我和薄翊川两个人。

     我不知所措地仰脸看他,僵坐着,不敢动弹。

     他松开扣着我脚踝的手,低头审视我——穿着他亲弟弟的衣服,坐在他亲弟弟的床上的我。

    这不是我该享受的待遇,我惴惴不安,不由得害怕他会后悔昨夜对我动了恻隐之心,拿出一把猎枪来将我当场打死。

    我抱住双腿蜷缩起来往床缦深处缩了缩,恨不能立刻从他的视线里消失掉,却听见他唤我的名字。

     “薄,知,惑。

    你也配姓薄?” 他低声喃喃,像咬牙自语,不像是在和我说话。

    我本来也不愿姓薄,我姓苏,苏知惑,可比薄知惑可要好听多了。

    但我不敢回应,从臂弯缝隙里看他,他却忽地掀起了床缦:“下来。

    ” 我默不作声地下了床,站在他面前。

     前方衣柜门上的镜子映出我俩的身影,十四岁的薄翊川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头,跟他相比,我简直瘦小得就像一只鹌鹑。

    他面无表情地掐住我的后颈,将我推到衣柜前,而后拉开了柜门。

     两块牌位便那么突如其来的撞入我的视线,我愣住,还未看清牌位上的字,腿窝便被猛踹了一脚,我当场跪了下来。

     “你以为,我带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仰头看去,那块牌位上的字眼与一张穿着类似红色藏袍样式的衣裙、盘着高髻的女人抱着小男孩微笑的照片映入眼底,我立刻意识到了他们是谁,脊背发凉,本能地窜起来想逃,却被掐死了后颈。

     “昨夜,你有梦到我阿妈和阿弟吗?”少年喑哑的声音萦绕于耳畔,嘶嘶磨牙,像要吮我血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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