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公寓那个顶级的客户！差评！投诉！电话都打到公司总部了！” “……”李平安沉默了，他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能想象到孙主管此刻肯定正喷着唾沫星子，额头青筋暴起。

     “你他妈是不是飘了？啊？这个月的‘跑单王’稳了，就给我整这出？你知不知道这种VIP客户的投诉，权重有多高？老子这个月的团队服务分全让你一个人拉垮了！”孙主管痛心疾首，“你平时不是挺稳当的吗？最后一个晚上了，为什么不小心点？那路上是有黄金捡还是有个天仙等你？非得抢那几分钟？” 李平安张了张嘴，他想说有一辆跑车差点撞死我，他想说我还徒手在引擎盖上按了个手印，他想说我脑子里还有个一千多年前的锤子精在吵吵……但这些话涌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神经病，或者是在找荒唐透顶的借口。

     申辩？在既成事实和愤怒的领导面前，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只会火上浇油。

     于是，他继续默不作声地听着。

    电话那头，孙主管的咆哮如同疾风骤雨： “全勤奖，五百块，没了！” “月度好评奖，三百块，也没了！” “另外，按照公司规定，这种重大投诉，罚款两百！” “李平安，你这一晚上，整整一千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一千块。

    李平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笔钱从自己的账户里蒸发消失的感觉。

    老妈的羽绒服，下个月的房租，甚至接下来几天想吃顿好点的外卖的奢侈念头，都随着这串数字一起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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