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正国说出“陆远同志，你，跟我来一下”时，整个会议室的权力天平，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王振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权力被剥夺、尊严被践踏后的死灰色。

    他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坐在主席台的中央，曾经象征着权威的位置，此刻却成了审判他的被告席。

     他想不通，他实在想不通。

     一个他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一个他以为已经彻底屈服的愣头青，怎么就能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完成这惊天动地的逆转？ 他看着那个正准备跟随纪委领导离开的背影，那背影依旧单薄，却不知为何，竟透出一种让他感到恐惧的挺拔。

     而此刻的陆远，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知道，大局已定，但戏，还没有演完。

    真正的影帝，要的不仅是胜利，更要的是完美的谢幕。

     他转过身，没有立刻走向周正国，而是再次面向了主席台，面向了面如死灰的王振国。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几句耀武扬威的话，或是痛斥王振国的卑劣。

     但他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振国，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所有的悲愤、不甘、痛惜，在这一刻，都渐渐褪去，最终，化为了一种无比复杂的，近乎怜悯的情绪。

     是的，怜悯。

     仿佛他不是一个受害者，而是一个旁观者，在怜悯一个被权力和欲望吞噬了灵魂的可悲之人。

     然后，他动了。

     他对着主席台，对着王振国，再次深深地、缓缓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和之前“认罪”时那一躬截然不同。

     上一躬，是表演，是充满了讽刺和控诉的利刃。

     而这一躬，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重和释然。

    仿佛在说：王镇长，一切都结束了。

     王振国被这一躬彻底击溃了。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权威，都被这一躬砸得粉碎。

    他张了张嘴，想要咆哮，想要怒骂，却发现自己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就在陆远直起身子的那一瞬间，他眼角那颗始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