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四楼成了混乱的漩涡。

     争吵声几乎没有停歇过，偶尔还夹杂着物品碎裂和肉体撞击的闷响。

    头狼的咆哮声越来越沙哑，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和无能为力的暴戾。

    吴文斌成了首要的怀疑对象，周泽不知道那个懦弱的男生遭遇了什么，但从那之后，再也没听到过他的声音。

     失去了核心储备，尤其是药品，对那个小团体是毁灭性的打击。

    恐慌像无形的霉菌，在猜忌的温床上迅速滋生、蔓延。

    维系团体的最后一丝信任彻底崩断。

     周泽像一个耐心的园丁，观察着自己播下的种子结出的恶果。

    他偶尔会“好心”地再次在四楼楼道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食物残渣——半块饼干，一口水。

    这点东西不足以果腹，却足以像火星掉进油桶，引燃更激烈的争夺，加深他们彼此间的恨意。

     他不再需要亲自出手。

    饥饿和绝望会替他完成剩下的工作。

     第三天夜里，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划破了楼道的死寂，随即是重物滚落楼梯的沉闷声响。

    周泽走到门后，静静听着。

    四楼传来几声惊恐的低呼，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

     第二天清晨，周泽上去查看。

    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拐角，他看到了头狼的尸体。

    那个曾经强壮、嚣张的男生，像一摊烂泥般蜷缩在那里，后脑勺一片血肉模糊，瞪大的眼睛里凝固着惊愕和不甘。

    他身边散落着几件不值钱的杂物，显然在死前经历过一番挣扎。

     周泽面无表情地跨过尸体。

    四楼那两扇门都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过，空无一人。

    剩下的几个人，大概在昨夜的内讧中或死或逃，作鸟兽散了。

     “仓库”，这个一度颇具威胁的小团体，就这样从内部瓦解，无声无息地湮灭在黑暗里。

     周泽仔细搜查了这两个据点，又找到了一些被遗漏的零星食物和用品。

    他像打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