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肉穿肠过,真言惑花僧(2/3)
声瓮气地道:“咦?哪来的后生,酒倒是不错!怎地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王凌峰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他一般,脸上挤出一丝疲惫而无奈的笑,举了举酒坛:“心里不痛快,喝点酒解闷。
大师若不嫌弃,同饮如何?”他刻意没有用“头领”之类的敬称,反而用了更显江湖气的“大师”。
鲁智深本就是豪爽之人,见酒眼开,又见王凌峰神色坦荡,不像那些溜须拍马之辈,当下也不客气,大手一伸:“拿来!”
王凌峰将另一坛未开封的酒抛了过去。
鲁智深接住,拍开泥封,仰头痛饮,酒水淋漓,沾湿了虬髯,他长哈一口气:“痛快!好酒!比那聚义厅上的寡淡村酿强多了!”
几口烈酒下肚,气氛似乎融洽了些。
“后生,俺看你面生得紧,又似有心事?可是今日下山‘借粮’吃了亏的那伙人里的?”鲁智深抹了把嘴,打量着王凌峰。
消息传得很快,显然他也听说了。
王凌峰点点头,神色凝重:“死了近二十个弟兄,若非运气好,怕是全军覆没。
”
“哼!”鲁智深重重一拍大腿,怒道,“定是那起杀才官军耍的好计!若是让俺撞见,一禅杖一个,全都打杀了干净!”他话语虽狠,却透着对自家弟兄的维护。
王凌峰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几分看似不经意的迷茫:“官军可恶,自是该杀。
只是……大师,小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有屁就放!休要作那娘们唧唧的姿态!”鲁智深瞪眼道。
“小子是新来的,不懂山寨规矩。
”王凌峰斟酌着词句,目光也望向水面,声音低沉,“只是觉得……咱们梁山泊,好汉聚义,替天行道,快意恩仇,自是痛快。
可今日之事,行踪泄露,弟兄枉死……这‘道’,行的似乎有些憋屈。
若日后总是这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弟兄们的血,怕是流不尽啊。
”
鲁智深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他粗声问道:“你待怎地?有话直说!”
王凌峰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压低声音道:“小子妄言了。
我只是想,咱们梁山如今声势浩大,屡败官军,朝廷必然视我等为心腹大患。
他们今日能伏击一支借粮小队,明日或许就能想出更毒辣的计策。
若是一直这般打下去,固然痛快,可……朝廷毕竟地大物博,兵多将广,咱们困守水泊,终究……终究非长久之计吧?”
这话,隐隐触及了梁山未来道路的核心分歧。
鲁智深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喝着酒,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他看似粗豪,却并非傻子,王凌峰话中的未尽之意,他岂能听不出来?
王凌峰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小心翼翼地点火,语气更加推心置腹:“大师是经历过大事的,见识远非小子能比。
您说……咱们这般打杀,最终图个什么?难道就一直在这水泊里,等着朝廷一次次派兵来围剿?就算次次都能打赢,弟兄们又能剩下多少?或者……或者真像有些人私下念叨的那般,盼着哪一天,朝廷一纸招安文书下来,大家都能洗脱罪名,封个官半职,光宗耀祖?”
“放他娘的狗屁!”
听到“招安”二字,鲁智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猛地将酒坛顿在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酒水都溅了出来。
他环眼圆睁,怒气勃发:“那等腌臜泼才的官,有什么好做的!受了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