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凡尘孽债·前世刃(2/3)
静、幽雅,所造房舍更是别致精美,更精妙的却是这里的雅间都是单独院落,每个院落设施齐备,奴仆齐全,好似自家院落。
我随堂倌刚进二院,便见一翩翩公子从内走来,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见我等进来,点头行礼,我亦微笑还礼,只此一面便留有好印象。
之后在花园赏花,又碰到这翩翩公子,一番交谈,才知此人名为孟隽德,字子寅,京城人氏,也是本次参加京考的举子。
我亦通报姓名,自此我二人便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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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二人经常在一起研究学问,时间长了我便知道子寅兄与三代都是经商为生,子寅兄也是志在商道,奈何其父却要求子寅兄考取功名,不再做这下等商人,空有钱财却不入流。
子寅兄拗不过只得弃商学文,考取功名。
与子寅兄相交越深,我越发喜欢此人,对人温和有礼,做事干净利落,既有商人的精明能干,又有文人的谦逊识礼。
与我交深后,处处照顾我,还带至他家介绍给其父母认识,曾一度想将其妹妹嫁于我,还苦心安排我们见面。
我因心念凝红对其婉言拒绝,他也不以为意,还打趣我:“璟瑜贤弟是否已是金屋藏娇。
”
我说:“金屋藏娇不算,但也已有未婚妻,准备参加完京试后回乡迎娶。
”
“那弟妹自当娇美非凡。
”
“子寅兄说笑了。
”我笑笑以示承认。
“璟瑜贤弟好福气,愚兄自是羡慕不已。
”
及至京试完成放榜之日,我与子寅兄双双落榜,我二人结成异姓兄弟。
在子寅兄府上叨扰半月,我便准备返乡,想尽快与凝红成婚。
我遂邀请子寅兄同去江南,一来参加我的婚礼,二来则可以游览一下江南风光,子寅兄欣然答应。
我便先让小顺哥回家做准备,自己与子寅兄三日后乘车南下。
我二人一路游玩,二十多天的路程整整走了一月有余。
到得家是,小顺哥及张管家已经打理好一切事务,连成亲事宜也准备妥当。
我安排子寅兄住下后,忙到张员外家叩头行礼,顺便商议好于一月后迎娶凝红,也就是下月初八。
之后便与凝红匆匆见了一面,便赶回陶府招呼子寅兄。
次日,凝红过来看我,我便介绍于子寅兄认识。
行礼之后,子寅兄连连称赞:“贤弟好福气,娶得如此美人,看得愚兄既羡慕又自叹不如啊。
”
“子寅兄说的哪里话,真真折煞小弟了。
兄长在京城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是。
京城美人不少,却全不入贤弟之眼,贤弟一心想的可不就是弟妹一个美人吗?”一席话说得我与凝红脸红不已,凝红低头行礼,以示告别。
临走前对我深情一看,我便如枯败的老树又发出新芽,久旱的田地迎来甘霖。
回神之际,却见子寅兄微笑看我,眼神颇有意味,看得我都觉不好意思。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到了我这却是倒了过来。
眼见着就要到迎娶凝红过门的日子,我却生起病来。
一开始是偶然风寒,并无大碍,可这大夫看了不少,药也没少吃就是不见好。
眼看着婚期将至,我越是着急,这病却是越发严重,一开始的偶然风寒发展成肺病,整天咳嗽不断,终至卧床不起。
乡里的,州城的名医都请来诊过脉,结果全是肺痨。
我惊诧不已,说与大夫得病的经过与所吃之药,大夫看过药方与汤药后连叹“怪哉”,都说这所服之药并无差错怎么就成了肺痨?大夫再对症下药,要我以方调理可仍旧是不见好,且越调理越重,渐渐咳出血来。
老张管家见状就说我此时的症状与父亲去世时一模一样,莫不是遗传?我竟也有些怀疑,倘若真是如此,凝红又该如何?
自我病后凝红每日都来看我,亲自给我喂药,我既感动却也担心不已,眼见我这病越发严重,倘若真的不治,我便不能再耽搁凝红。
想这些年来凝红为等我以年过十八,早过了成亲之年岁,我若再耽搁凝红就真的找不上好人嫁了。
某日,凝红喂我吃药,吃罢我便对凝红说:“红儿,倘若我这病真的医治不好,你便不要再来我这了,早早叫你爹爹退了这婚,你找户好人家,莫让我这病秧子耽搁了你。
”
“哥哥你莫要这么说,凝红与哥哥打小就定下这亲事,凝红定要嫁于哥哥。
哥哥不要着急,这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凝红说着便哭出声来,我好生劝慰她却越发哭的厉害,过得片刻又想起什么转而高兴起来,“要不我回去跟爹爹说,咱俩后天就成亲,既是订好的日子,又能冲冲喜,兴许你这病就会好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我连忙拉住她,扯得我不住咳嗽,又吐出血来。
凝红见状急了,忙俯下身来:“怎么了哥哥,怎么了?”又要哭出来。
我此时已觉吃力,却不得不装好一点。
勉力擦去嘴边血渍,道:“红儿不要担心,刚吐了口血我觉得好多了,或许这次的药真的管用,过不了几天我就真的好了,到时候咱们就成亲。
你先不要跟你爹爹说冲喜之事,再等几天,等我好了就八抬大轿到你家抬你去,可好?”我尽力提起中气,让凝红觉得我真的有所好转。
凝红见状,破涕为笑,便真的信了。
我自觉已经支撑不住,便对凝红说想要睡会。
凝红扶我躺好,还好被子便出去了。
我暗松口气,却觉肺中犹如火烧,疼痛难忍,又不能出声以免凝红听到又复进来,我实在无力应付。
正自疼痛难捱,却隐隐听见子寅兄说话之声,好似在劝慰凝红。
我心生感激,想我要子寅兄来我家观礼,不想却碰到我生重病,还要他忙来忙去替我持家,如此兄弟怎不叫人感激,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没必能如他这般吧?倘若我真的不治,将凝红托与子寅兄,使其二人结为连理也是不错,可不知子寅兄会不会因我二人兄弟之情而推脱?我要找个时间与他说说。
这么想着,疼痛便觉轻些,不知不觉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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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自睡的迷迷糊糊将醒之际,听到开门声,之后便听到有人轻声叫我:“小少爷!小少爷!起来吃药了。
”原来是翠仙姐,就是当初爹爹过世后老张管家从老家找来我家帮忙的,后来与老张管家的儿子小顺哥成了亲。
翠仙姐刚来时不懂得做什么,管家就让她伺候我。
我因为被祖父管得严,不能够在府中玩耍,又玩心甚重,就临睡前想发儿捉弄翠仙姐。
翠仙姐人又老实,又不会哄小孩,所以一生气就会追着我跑,越是这样我就越爱捉弄她。
有次,我晚上睡不着觉,恰好翠仙姐进来看我是不是蹬了被子以免着凉,我便故意装睡,等到翠仙姐走近时,我迷糊着嗓子叫了声:“翠仙姐坏。
”
翠仙姐被吓了一跳,看清我是在说梦话后,却坐下身来,在我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什么都是翠仙姐不好,笨手笨脚弄脏了小公子的书,害小公子今天挨了老太爷的骂,害的小公子连做梦都梦到我的不是。
听得我偷笑不已,却不点破。
后来我又故技重施佯装说梦话,惹得翠仙姐连连在我床边解释,这一来二去就养成了在我床边说话的习惯。
有时说些府里的趣事,有时也跟我诉苦,我听得多了也觉得翠仙姐挺可怜的,好几次想出声安慰,又怕惊了她,便继续装睡,只是此后不再逗她玩了。
某次我半夜醒来,便听见翠仙姐说他喜欢小顺哥,却又害怕让他知道,又害怕他不知道,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那时我虽年纪不大,却也知道翠仙姐是想嫁给小顺哥做娘子。
我便于某日不经意间对来我处送书的小顺哥说:“昨天我听小红说隔壁王家的小厮天宝娶了娘子,小顺哥你比他还要大上两岁,为什么不找个娘子?”
“小公子说得轻巧,这娘子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外面的咱找不上,就说府里吧,就这么几个小丫头、大嫂,我上哪找去?”
“我看翠仙姐就挺好的,小顺哥你要是喜欢我就去跟祖父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娶亲娘子是什么样的呢,刚好你把翠仙姐娶了,也让我看看。
”
我刚说完,翠仙姐就急了,红着脸说我:“小公子怎么取笑人家,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再让你偷偷出去玩了。
”说罢还转身走了。
我那会儿还很纳闷,为什么翠仙姐明明喜欢小顺哥,可到了我想帮她,她还埋怨我呢?后来我知道她是害羞呢。
这小顺哥呢,看翠仙出去了,也笑着走了。
没过几天,果然老张管家去找祖父,说是小顺哥要和翠仙姐成婚,想得到祖父的恩准。
祖父自然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还让他们在府上操办了宴席,我也就沾沾光第一次见了成婚的场面。
尽管很简单,可我依然很高兴,还跟着小厮们闹了洞房,顺带偷拿了几个藏在新娘子被褥里的干果,小红说拿了就有好运。
翠仙姐嫁给小顺哥后,小红就来伺候我了。
小红虽然聪明伶俐,可我觉得她怎么也没有翠仙姐好,我便开始后悔让翠仙姐嫁给小顺哥了。
后来,祖父给我请来先生,因为要学习很多东西,也就渐渐淡忘了翠仙姐。
现如今听到翠仙姐的声音我便有想起儿时之事,不禁又生出想要逗逗翠仙姐之意。
便趁翠仙姐走近床边放下药碗之际,迷迷糊糊说了一句:“翠仙姐坏。
”不承想却听见翠仙姐扑通跪倒在床边,轻声说道:“少爷不要怪我,不是我故意要毒害少爷,是他威胁我的,药也是他给我的,要我下在你的汤药中。
他说如果我不做,他就把我的事告诉小顺。
我害怕,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少爷你不要怪我。
”
听她这么一说,我如雷轰顶:原来我久病不愈是有人故意在我的汤药里下毒,而下毒的竟然是我身边的人。
我再也无心装睡逗人,一骨碌翻起身,盯着翠仙姐。
翠仙姐见我起身,吓得一边哆嗦,一边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