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折:《长生客》(2/3)
废宅。
废宅中有光亮,想来是里面有避雨的行路人。
茅屋的门关闭着,白姬若有所思,元曜已经去敲门了。
&ldquo请问,有人吗?&rdquo
元曜的手敲上门的瞬间,木门&ldquo吱呀&mdash&mdash&rdquo一声打开了。
原来,房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
元曜走进去,白姬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燃着一堆篝火,坐着三个人。
坐在北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魁伟壮硕,浓眉阔鼻,双目炯炯有神。
坐在西边的是一名女子,她一身素色衣裙,脸罩纱巾,露出纱巾外的眼睛十分美丽明亮。
坐在南边的是一位穿着缁衣的老妇人,她虽然白发苍苍,但满面红光,看上去十分精神。
三人正围着篝火暖身子,看见白姬、元曜闯了进来,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元曜急忙道:&ldquo打扰三位了,小生与同伴是来避雨的。
&rdquo
中年男子笑道:&ldquo同是天涯避雨人。
过来坐,不必客气。
&rdquo
素衣女子微微垂首,小声地道:&ldquo请自便。
&rdquo
老妇人微微颔首。
&ldquo多谢三位。
&rdquo元曜作了一揖,道。
白姬、元曜挑了东方,坐了下来。
外面雷鸣电闪,大雨倾盆,屋子里篝火熊熊,十分安静。
五个人围着篝火坐着,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元曜只好开口打破沉默,问道:&ldquo三位怎么会此时此刻在荒山避雨?&rdquo
中年男子道:&ldquo我是长安城的捕快,刚从咸阳办事回来,路上没掐准时辰,导致半夜经过蓝田山,又遇暴雨,困在此了。
&rdquo
素衣女子柔声道:&ldquo奴家回娘家探亲,因为贪捷径走小路,不成想迷了路,又遇暴雨,只好来此避雨。
&rdquo
老妇人道:&ldquo老身是山下村子里的猎户。
这所破房子是猎户们进山打猎时休憩的场所,老身今日来补充柴火和干粮,人老了做事不麻利,误了时辰,不好下山,只好在此歇一晚了。
&rdquo
中年男子问白姬、元曜道:&ldquo二位深更半夜在荒山做什么?&rdquo
元曜刚要回答,白姬已经抢先答道:&ldquo我们是采药人,来山中采药。
&rdquo
老妇人问道:&ldquo你们的药篓、药锄和采到的药材呢?&rdquo
白姬笑道:&ldquo刚才一下暴雨,手忙脚乱,都丢在山里了。
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找回来。
&rdquo
突然,木门&ldquo吱呀&mdash&mdash&rdquo一声打开了,又有人走了进来。
&ldquo雨真大呀,幸好有一间茅屋!&rdquo来人一边推门进来,一边道。
篝火旁的五人转头向来人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来人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约莫十七八岁,容颜十分英俊。
他舒袍广袖,气质如仙,手上还捧着一管碧玉笙。
中年男子哂笑道:&ldquo又来了一个。
&rdquo
美男子一手撑开门,笑道:&ldquo不是一个,是两个。
道长,请进。
&rdquo
这时候,又有一位年轻的女道士走了进来。
女道士眉清目秀,束发盘髻,头戴南华巾,穿一身青兰色道袍,手执拂尘。
女道士向众人道:&ldquo各位施主,叨扰了。
&rdquo
美男子掩上门,与女道士一起在篝火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深更半夜,一个女道士与一个美男子一起在荒山野岭避雨,总觉得不合礼数。
众人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又不好开口询问,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美男子把碧玉笙放下,抖了抖湿衣,朝元曜身边挤了挤,笑道:&ldquo劳烦这位兄台靠边一点,借个火。
&rdquo
元曜只好往白姬身边挤了挤。
白姬的目光扫过美男子和女道士,嘴角似笑非笑。
中年男子开口道:&ldquo如今这世道真是什么事都有,和尚娶妻啊道姑嫁人啊,活久了什么事情都能看见。
&rdquo
美男子笑道:&ldquo这位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我跟这位女道长是山路上遇见,搭个伴同行而已。
我是一个登徒浪子,被误会了也没什么,可还是要解释几句,以免坏了女道长的清誉。
&rdquo
中年男子道:&ldquo那你深更半夜在荒山干什么?&rdquo
美男子促狭地笑道:&ldquo我来山中与狐女幽会,不料她家相公今晚在家,我只好败兴而回。
走到半路,刚遇见这位女道长,准备结伴出山,不料就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