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屏障告急与联盟观察员(1/3)
锈锚岛的中央广场,与其说是广场,不如说是一个被几座相对完好的废弃建筑围合起来的开阔地。
这里是岛屿信息交流和集体决策的心脏,此刻却如同一个濒死病人的胸腔,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绝望的嘶鸣。
广场中央,那座维系全岛生命的巨大能量屏障发生器——一个由生锈金属、粗粝管线和水晶般能量导管胡乱拼接而成的庞然大物——正发出一种极不稳定的、病态的嗡鸣。
它顶端的全息投影仪勉强投射出的淡蓝色光幕,原本应如倒扣的碗般坚实笼罩全岛,此刻却像风中残烛般剧烈明灭,光芒黯淡得几乎要融入背后那永恒昏黄的辐射尘天幕中。
每一次光幕的剧烈闪烁,都会引来聚集在广场上的数百名幸存者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啜泣。
孩子们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映着那即将破碎的天穹,恐惧却不敢哭出声。
老人们蹲在角落,眼神浑浊,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祷词或是旧世界的回忆。
男人们则紧握着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锈蚀的铁棍、改装过的能量步枪、甚至只是削尖的钢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光幕之外那翻滚涌动的、带着不祥赤红色的云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混合了臭氧、金属锈蚀和集体汗臭的味道,但更浓的是绝望,一种几乎能压垮脊梁的沉重。
黄凌挤在人群边缘,背靠着一根冰冷的金属灯柱,感受着脚下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那不是屏障发生器的震动,而是更深层、更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是“地脉”在痉挛,是辐射潮汐的前奏正在撼动这片脆弱的浮空岛地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夹克内衬口袋里的那块冰凉金属片,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枚从未显现过任何异常的能量芯片。
它此刻依旧沉默,但黄凌的心脏却跳得厉害,一种模糊不清的焦躁感在他心头萦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能量流中尖叫,他却听不真切。
老金站在发生器基座旁的高台上,古铜色的脸庞被不稳定光线切割得棱角分明,眉头紧锁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正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几个技术人员做最后的调试。
“核心耦合器输出功率还在下降!”“三号传导臂过热!快冷却!妈的,冷却剂只剩最后一点了!”“能量晶核!我们需要更多高品质的能量晶核!现有的储备纯度太差,根本撑不住下一次大的能量冲击!”
technicians的喊声淹没在发生器越来越响的哀鸣和人群的骚动中。
老金猛地一捶控制台,发出“哐”的一声巨响,让附近瞬间安静了片刻。
他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恐而依赖的脸,最后定格在黄凌身上,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关切,有沉重,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黄凌读懂了,那是出发前最后的催促,也是将全岛希望压在他肩上的重量。
就在这片绝望的混乱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一阵截然不同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尖锐而富有力量感,强行撕开了岛上压抑的声场。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只见一艘流线型、银灰色的小型浮空艇,船体上喷涂着守望者联盟清晰的三环星徽标志,正破开浓厚的辐射尘,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平稳姿态,缓缓降落在广场边缘清理出的狭小空地上。
与锈锚岛那些破烂修补、叮当作响的飞行器相比,这艘浮空艇洁净、高效,散发着冰冷的科技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它的引擎熄火,舱门嘶一声向上滑开。
先下来的是一名穿着联盟制式黑色动力装甲的护卫,头盔下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破败的环境和骚动的人群,手中的脉冲步枪处于随时可激发的状态。
随后,一个身影迈步而出。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着一套剪裁合体、功能性十足的深蓝色工程师制服,肩上有联盟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