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魏保正克粮天怒怨 梁山泊立誓义旗张(2/3)
墙头碎瓷密布,在月光下闪着凶光。
门楼悬两盏气死风灯,昏光下,四个恶仆搂着酒葫芦鼾声如雷,涎水直流,腰刀森然,却挡不住浓重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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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赵复指向侧墙低矮处,“带五十人翻墙,从内开门。
手脚麻利!”
周通舔舔嘴唇,眼中精光暴射。
一声唿哨,五十条汉子扛着竹云梯悄然而上。
竹梯搭墙,“吱呀”轻响被夜风揉碎。
黑影翻墙如壁虎,悄无声息。
门闩“咔哒”落地之声未绝,杜迁已带人“轰”地撞开大门!
“杀——!”
喊杀声平地惊雷!全村犬吠立时炸锅,此起彼伏,将夜的寂静撕得粉碎。
那四个恶仆醉眼未睁,便被乱刀分尸,热血“噗嗤”溅上朱漆门楼,“魏府”二字在血光中显得愈发狰狞。
魏忠正搂着抢来的民女酣睡,那女子泪痕未干,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杀声入耳,这肥猪惊得赤条条滚下床榻,撞翻溺器,屎尿糊了一裆,臭气熏天。
他抓件锦袍便欲钻床底,却被赵复揪住后领,如提待宰肥彘,直拎到院中青石板上。
“好汉饶命!爷爷饶命啊!”魏忠瘫如烂泥,肥脸涕泪横流,“小的有钱!有粮!尽数献与爷爷!只求饶小的一条狗命!”
赵复一脚踏在他颤巍巍的肥肚上,长刀冷冰冰抵住喉头:“克扣的皇粮何在?强夺的田契何在?从实招!留你全尸!”
魏忠杀猪般嚎:“东……东厢房柜中!都……都在!柜上有锁,钥匙在……在枕下!”
李三带人撞开东厢,顷刻搬出十数口木箱。
开箱时,白花花粟米、黄澄澄铜钱、亮晃晃银锭倾泻一地,映得满室生辉!更有厚厚一叠田契,鲜红指印如血泪斑斑,触目惊心。
“大哥,还有这厮!”周通抛过一本牛皮账簿,页角卷毛。
上面蝇头小楷记着何时夺张家牛,几时占李家田,连逼死几条人命都历历在目,字里行间透着血腥。
赵复越看眉峰越紧,脸色铁青。
忽地飞起一脚,将魏忠如球般踹飞,“砰”地撞在院中老石榴树上,枝叶乱颤,魏忠嚎得撕心裂肺,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门外传来喧哗,几个村民被亲卫拦在门口,为首的老汉拄着拐杖,哭得老泪纵横,声音嘶哑:“让俺进去!俺要看看那畜生的下场!”
赵复听得真切,扬声道:“都请进来。
”
亲卫放行,村民们怯生生往里挪,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惊惧,瞧见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不少人吓得发抖,却又忍不住朝魏忠望去,眼里藏着压抑多年的恨意。
两个士兵搀着的白发老汉,正是那被打断腿苦主的老父,他一见魏忠,枯目喷火,浑身筛糠,抓起块石头狠命砸去!魏忠惨叫连连,却只能在地上扭动。
赵复环视众人,朗声道:“乡亲们,魏忠作恶多端,今日我等替天行道,特将他带到此处,由大伙儿公断!”
村民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声音嗡嗡的,却没人敢先开口。
有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往男人身后缩了缩,孩子被这阵仗吓得哭起来,她慌忙捂住孩子的嘴,眼里满是惶恐——这些年被魏忠欺压怕了,哪见过这般场面。
赵复见状,对那白发老汉道:“老丈,您先说。
”
老汉深吸一口气,拐杖往地上一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字字泣血:“这畜生……他害死俺儿啊!去年秋收,俺家就剩那点口粮,他硬要俺们交出八成,俺儿不依,就被他的人打断了腿!躺了三个月,没等到开春就去了……”他说着说着,老泪滂沱,“他还抢了俺孙女!那孩子才十五啊……就被他糟蹋了……孩子性子烈,投了井……俺那苦命的孙女啊……”
人群里响起抽泣声,有个瘸腿汉子拄着拐杖往前挪了挪,哽咽道:“俺也说!俺家那三亩良田,是俺爹传下来的,就被他强占了去!俺去理论,被他打得半死,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
“他还抢了俺家的牛!”“俺娘的首饰也被他拿去了!”
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开口,控诉声此起彼伏,从一开始的胆怯,到后来的悲愤,积压多年的冤屈如决堤洪水,汹涌而出。
那年轻媳妇也抬起头,眼里含着泪:“俺娘家哥哥,就因为顶撞了他一句,被他关在牢里,至今没出来……”
魏忠在地上听得,起初还想狡辩,后来被众人的控诉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哭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赵复待众人说得差不多了,高声道:“乡亲们,魏忠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今日便由大伙儿决定他的下场!该杀不该杀?”
“该杀!”“杀了他!”“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声浪如潮,震得院中的石榴树都在摇晃。
村民们眼里的恐惧早已被愤怒取代,一个个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