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筑基期的契机(1/3)
西北戈壁的风裹着棱角分明的沙砾,打在林砚冲锋衣上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粒钻进衣领,蹭得后颈发痒。
他站在一道干涸的沟壑前,掌心的引脉石泛着微弱却执着的墨光,墨色灵光在指缝间轻轻跳动,与远处天际线处昏黄的沙雾形成刺眼对比——这里是陈老地图上标注的第一处地脉节点,虽说是腐灵咒最浅的一处,却已让周遭的灵气稀薄到近乎枯竭,连风里都带着股“灵气被抽干”的干涩感。
“林小哥,再往前就是‘黑沙窝’了,那地方邪性得很。
”身旁的老周拄着根枣木杖,杖头刻着昆仑派特有的云雷纹,纹路里藏着极淡的金芒,是常年温养留下的灵气痕迹,“我爷爷当年就是守在这里,说夜里能听见地底下有女人哭喊声,后来某天进了窝子,就没再出来过——最后找到的只有半块沾着黑霉的衣角。
”老周是陈老介绍的昆仑派末裔,世代居住在戈壁边缘,皮肤被风沙刻出深深的沟壑,像极了脚下的岩层,可眼底却藏着与陈老相似的灵光,那是修道者独有的灵韵。
林砚摸了摸心口的云髓佩,玉佩此刻泛着微凉的光,凉意顺着衣襟渗进皮肉,比在首都博物馆时沉了三分,像是在攥着一块浸了地脉阴邪的寒玉——显然是感知到了地底深处藏着的腐灵咒。
他从背包里取出赵教授整理的《西北灵草考》,泛黄的纸页上贴着赵教授手写的批注,翻到夹着红绸书签的一页:“周叔,您说的黑沙窝附近,是不是长着‘锁灵草’?赵教授在册子上写,这草的根须能吸附阴邪,说不定能帮我削弱腐灵咒的戾气。
”
老周眼睛一亮,往沟壑深处指了指,指尖的灵光无意间扫过沙砾,竟让几粒散沙轻轻浮起:“有!就在黑沙窝边缘的石缝里,叶子是墨黑的,像涂了层化不开的墨,茎秆倒是泛着白,就是碰不得——我小时候不懂事,采了片叶子玩,回家就发了三天高烧,梦里全是黑糊糊的影子,后来我爹用清灵铃给我驱了邪才好。
”
两人顺着沟壑往里走,越靠近黑沙窝,空气中的腐味越浓,像是陈年朽木混着潮湿的腥土,吸进肺里都觉得发闷。
林砚立刻运转《青云诀》,淡青色的灵气顺着经脉涌到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的光盾,沙砾撞在上面“叮”地弹开,腐气一靠近就被光盾蒸成细雾,连呼吸都变得清爽了些。
老周则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铃,铃身刻着细密的云纹,轻轻一摇,铃音像冰珠落玉盘般清冽,顺着空气荡开淡金色的波纹,波纹所过之处,周遭的腐气簌簌散成青烟:“这是昆仑派的‘清灵铃’,专驱小股阴邪瘴气,一会儿你破咒时,我帮你拦着窝子外围的黑气,不让它们往你身上缠。
”
走到沟壑尽头,眼前的景象让林砚心头一沉:黑沙窝是片直径数十米的洼地,地面像泼了层凝固的墨汁,泛着油腻的暗光,无数细如发丝的黑纹在里面游走,爬过沙砾时会留下浅浅的黑痕,那是腐灵咒在缓慢啃噬残存的灵气。
洼地中央,一块半埋在沙里的青石板露着一角,石板上刻着与镇脉石同源的缠枝云纹,云纹里藏着极淡的古灵气;引脉石一靠近,墨光突然暴涨,顺着云纹往上爬,却被地面的黑纹死死缠住,像两条缠斗的蛇,一方要唤醒地脉,一方要掐灭灵光。
“就是这里了。
”林砚蹲下身,指尖的淡青色灵气刚触到地面,那些黑纹突然像活过来的蛇,“嗖”地缠上他的手腕,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丹田钻——那寒意不是普通的冷,是带着“噬灵”属性的阴邪,刚碰到丹田灵气,就想把灵气往黑纹里拽。
“小心!”老周立刻攥紧清灵铃,铃音急促起来,金色波纹一道接一道撞在黑纹上,黑纹被波纹震得缩了回去,可不过两息,又像潮水般重新蔓延过来,且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