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剑影浮生》的拍摄间隙,李红星并没闲着。
他依旧去群演公会报了到,专接那些台词少却考验功底的特约角色。
周三早上在武侠剧里演被大侠一剑挑飞的小喽啰,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场,缠着武行师傅请教“被剑气震飞”的发力技巧,落地时故意让肩膀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却精准演出了惊恐到麻木的层次感。
下午转场去古装剧当捧茶内侍,全程站在角落没一句词,可眼神始终跟着主角的对话游走,主子皱眉时他眼皮微垂,王爷发怒时他悄悄后退半步,连副导演都私下夸他“有眼力见”。
这天他刚在清宫戏里演完递牌子的侍卫,卸下二十多斤的朝服就往《剑影浮生》剧组赶。
路过服装间时,正撞见夏晚晴对着镜子练哭戏,她手里攥着剧本,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怎么了?”李红星递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瓶身凝着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
“王导说我哭戏太假,”夏晚晴吸了吸鼻子,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说我这是挤眼药水,不是伤心。
”她突然把剧本往桌上一摔,“我明明想起我奶奶去世那天的场景了,就是哭不出来!”
李红星往镜子里瞥了眼,镜中的女孩鼻尖通红,睫毛湿成一绺绺。
他想了想,拉着她走到道具组堆杂物的角落,指着个旧木箱上的裂纹:“你盯着这道缝看,想象它是你老家堂屋墙上的裂缝。
那年你摔断腿,你妈就是蹲在这裂缝底下给你涂红药水,药味混着她的眼泪滴在你手背上,咸得发苦。
”
夏晚晴盯着木纹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膝盖。
过了约莫半分钟,她突然抽了下鼻子,第一滴泪砸在木箱上,紧接着就成了串,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喘起了粗气。
“就是这个感觉。
”李红星递过纸巾,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插进口袋里攥成拳头。
夏晚晴哭够了才发现他的窘迫,突然噗嗤笑出声:“你这人,教别人哭戏还脸红。
”她用手背抹着脸,“不过真得谢谢你,刚才好像真看见我妈蹲在那儿给我涂药了。
”
收工后两人并肩往住处走,夏晚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你最近接的那些角色真有意思,一会儿是被砍死的土匪,一会儿是给娘娘捶腿的小太监,怎么都演得那么像?”
“就当换口味。
”李红星踢飞块碎砖,“总演林惊羽那样仙气飘飘的,怕自己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