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已经被撼动，而且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小月！” 谷临渊见状惊吼一声，双目渗血。

     萧景曜在重重包围间感受到了暴乱的雷息，他陡然回过头去，透心的恐惧奔涌而上，惹得他长袖下的手猛地一抖。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萧景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揽月方才看他的最后一眼。

     那眸光黑沉沉的，满是濒临崩溃的绝望，但是却依旧挣扎出了一丝光亮，就好像她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早已心知肚明，甚至......宽慰他一切安好。

     萧景曜心弦猛地一颤，目光忽然就转到了天道的身上。

     三万年前，面对他和揽月的时候，天道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甚至连那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的心思，都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虚伪的面具之下。

     可是此时此刻，天道张扬地大笑着，一张脸扭曲出了无数的野心，膨胀得仿佛已经是这世间的至主。

     萧景曜忽然间福至心灵，因为他想起了揽月常用的战术——以弱示人。

     虚无生来便强大无比，她从来不屑也无需在天道面前使用这样的战术。

     但是揽月从微末中成长，一路走来遇到了数不清的强大敌人，这是她的生存之道，亦是她的制敌之法。

     这一刻，萧景曜终于彻彻底底读懂了揽月的眼神，她在极致的痛苦中割裂出了一丝理智，藏在了崩溃和脆弱之下，隐忍不发，静水流深。

     她的意志力就像一根柔韧透明的游丝，绷扯到极致，吞下了最痛苦、最孤寂、最黑暗，将真正的打算只透露给了萧景曜一个人 ——欲让其亡，必先令其狂！ “啊——” 就在这时候，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揽月的喉间奔涌而出，盖过了场下尖利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