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会把殷途的沉默当做深思熟虑,从来不会因为殷途沉默的时间太长而焦虑。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听到自已如鼓般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宛如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如水草般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每当殷途沉默的时候,许弥就感觉脖颈上的束缚在缓缓收紧,对方掌控着他的性命,所以他必须乖顺,必须服从。
许弥闭着眼,揉着太阳穴,妄图减轻一些不适感。
许弥觉得自已应该还能再撑一撑,反正只是头疼又不会死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刚想开口,殷途便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
“哥哥难受了就回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着你的。
”
许弥下意识松口气,居然有些庆幸殷途没有为难他。
“好。
”
许弥站起身,摸着墙离开了漆黑的病房,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
他不知道殷途一直在看他,也不知道殷途因为他这样决绝的态度,整张脸都变得阴郁恐怖。
“哥哥又把我的糖忘记了,也没有和我讲故事。
”
殷途呢喃着,那双无机质的漆黑双眼在黑暗中无声地诉说着哀怨,过分惨白的脸会让看到他的人心生恐惧。
“但是我会原谅你的,因为我爱你。
”
*
许弥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他感觉自已好像要生病了,头疼让他浑身都提不起劲,整个人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今天从医院离开的时间很早,他并没有像昨晚一样遇到鬼,这大概是许弥今天为数不多觉得舒心的事情了。
心口的玉佩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是不是心作用,他真的觉得戴上这枚玉佩之后那种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不安感全都烟消云散,终于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