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贵族学校的冒牌白月光(26)(1/3)
宁溪程。
遥远的蒙尘的回忆被一个个浪冲刷干净,渐渐清晰,叶宴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救得那个看不清脸的神经会是宁溪程。
其实那天他本身是不想管闲事的,但很可惜,他是个很容易产生负罪感的人,就连遇到一些阿猫阿狗都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更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宁溪程。
而且这个名字好像——
“这个名字,是为了你起的,如果不是那天你走得有些着急,可能我现在应该是叫叶溪程。
”
叶宴皱皱眉头:“不太好听。
”
宁溪程被他逗笑:“我记得你说过,有些人之所以难过是因为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自己,他们觉得只有变烂变臭才会换来一个目光,但不是的,你无论优秀还是不优秀,不在乎你的人,始终不会在乎你。
你变成什么样,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你的人生是一块橡皮泥,而你就是那个捏橡皮泥的人,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塑造他,无论什么样子。
”
“你还说,我相信,你不会把这块橡皮泥砸烂对吧?”
宁溪程看着叶宴:“你看,我真的没有砸烂。
”
叶宴脑瓜子嗡嗡乱。
宁溪程被他的模样逗笑:“你想看看我的过去吗?”
叶宴闷声道:“过去?怎么看?”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不脱衣服吗?”
叶宴耳朵泛起薄红:“那不太好吧。
”
宁溪程故意暧昧道:“我们一起睡过又亲过,有什么不好?”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好像叶宴和他做过什么似的。
还没等叶宴拒绝,宁溪程自顾自站起来拉开拉链,叶宴下意识捂住眼睛:“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要不你拍个照片——”
他还没说完话,一只手就被猛然拽住,接着他的掌心就传来一股热流。
像是人的皮肤,但并不光滑,像是疤痕。
叶宴闭着眼睛,指腹又摸了摸,确认了那就是疤痕。
宁溪程看着叶宴闭着眼睛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呼吸重了一些,胸腔微微起伏。
他压声道:“睁开眼睛,我没有脱裤子,只是上半身而已。
”
叶宴缓缓睁眼,只见眼前人和他外表不一样的,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而肌肉上全是青红的纹身,各式各样的,有的地方还有着深浅不一的刀疤。
“你这么多年不脱衣服是怕你的粉丝看到这些?”
“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为了你,我怕你知道以后会嫌弃我。
”宁溪程小心翼翼观察叶宴的神情,摒着呼吸问,“在西区那几年,我真的很混蛋,你会讨厌吗?”
叶宴愣道:“当然不会。
”
宁溪程松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之前虽然打架酗酒抽烟闹事,但是我不胡搞,我只和你一个人牵手,拥抱,接吻,在一张床上睡过。
”
夜晚遮掩了叶宴耳廓泛起的薄红,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
宁溪程扣着叶宴的手不肯松:“有关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或许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如果我曾经或者未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就把我心脏挖出来。
”
叶宴倒吸了一口气:“那倒也不必。
”
宁溪程有洁癖,每次有人离他进一些,他就恨不得把对方砍了,其实从这种角度上说,倒是可信的。
宁溪程拽着叶宴的手缓缓向上,直到停留在他热烘烘的胸口上,掌心传来明显的砰砰的声音,连接着叶宴的脉搏,传递到他的心脏,带着他一起不规律地跳动:“我当时是街上出了名的小霸王,随身带着枪支和刀,想要靠近我的人,就要承担一些风险,这些事出了名的,如果真的我睡过什么人,早就被传遍了,你完全可以到处打听打听。
”
“我为什么要打听,我又没说要和你在一起。
”
“你会的。
”
“不可能。
”
“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会的。
”
“你看错了。
”叶宴没有被他绕进去,“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可能。
”
“我有信心,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把可能变成一定。
”宁溪程凑近叶宴,“你对我不是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吗?”
叶宴嗓子有些干涩,半晌,他叹气:“你不懂的,这些都不重要。
”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宁溪程却异常的倔强,但也没有僵持多久,就松开了。
叶宴后退了几步,眉眼有些冷淡疏远:“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一切,我都会尽力回报给你的,金钱或者其他,但如果你要的回报是感情,我很抱歉。
”
宁溪程连忙解释:“我不想要你的回报,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很满足了。
”
“但我不想要被安排的人生。
”叶宴诚实道,“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如果有一天你要把这些收回,我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希望有一天我们是能站在相同的高度谈论这些,而不是我被动地接受你给我的一切。
”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
宁溪程知道叶宴的心里有一把锁,那把锁的钥匙在他自己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上是一副长了刺的拳击手套,会把所有想要进入他心房的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盛斯澈是,谢珣是,自己也是。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急不来的,还好,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宁溪程没有再激进,而是和叶宴保留了一些距离:“没关系,为你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感觉到有心理负担,就算不是出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本身聪明上进,长得漂亮,也是值得我投资的。
”
突然被夸的叶宴莫名挺直脊背,尴尬回:“谢谢你。
”
“我说过,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宁溪程深呼吸后,温和道,“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向你发誓,我对你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的隐瞒。
”
窗外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玻璃里,霓虹灯被晕染,一切都变模糊不清。
叶宴并不打算在宁溪程家里常住,但毕竟人生地不熟,他也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新的环境。
这些天他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莫索公学,叶宴的成绩好,其实可以申请特招生的,他并不需要走宁溪程的后门,就可以入学。
而且学校有补助,到时候叶宴一边工作一边上学也是能养活得起自己,他之前也攒了不少钱,照顾好月牙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叶宴感觉自己可能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他的任务目前已经进展到了73%。
叶宴一开始以为所谓的剧情完善度是需要他走原剧情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只需要解决原剧情的人设bug就算完成主线任务。
原剧情被诟病的bug主要有四处,主角受来者不拒,谢珣把自己伪装成吊儿郎当的样子,盛斯澈只是因为主角受救了他而喜欢他,以及宁溪程的真实性格扑朔迷离。
现在谢珣这里的进度是25%,盛斯澈23%,庄简2%,宁溪程23%。
没想到看上去最不真诚弯弯绕绕的谢珣反而是对他最诚实的,看上去诚实的宁溪程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九九六,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会被困死在这个地方吗?】
【如果直到死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就只能拿到基础工资了】
【多少?】
【两千。
】
【……】
他猛地坐起来:“不行,我一定要把剩下的27%拿到手。
”
他刚打开门,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差点跌了进来。
“宁溪程?你在干嘛?”
宁溪程尴尬地咳了一下:“没什么,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我得出门一趟。
”
“你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
叶宴停住,对啊,他去哪儿?他既没有办法直接去找盛斯澈,又找不到庄简,他现在出门不就是无头苍蝇吗?
思索间,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谢珣。
谢珣其实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和他聊天,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叶宴都没搭理他,后来他就开始变着法儿给叶宴发月牙的消息。
后来叶宴渐渐开始期待他给自己发消息,有时候发晚了,他还会有些不高兴。
谢珣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
[嘴贱的家伙:公主公主,你在哪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以接电话吗?]
[耶耶耶叶宴:我都说了别叫我公主,有什么事快说。
]
[嘴贱的家伙:月牙醒了。
]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其实叶宴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要是有一天他完成任务离开,月牙该怎么办。
月牙变成了植物人,需要人长期照顾,而他们没有亲近的人,就算把他委托给宁溪程或者谢珣,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幸好她醒了。
叶宴给她攒下的那些钱,不至于没有用处。
叶宴和宁溪程匆匆赶去了医院,到了地方,谢珣把宁溪程拦在外面,和叶宴一起进了病房。
好在医生说,月牙没什么大碍,只要恢复一段时间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出门的时候,谢珣告诉了叶宴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周瑾死了?”
谢珣把手机递给他:“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当初被赶出东大区之后,就来到了西大区,每天浑浑噩噩,前天夜里因为吸食过量死在了街头。
”
说着谢珣看向了宁溪程。
叶宴也跟着他看向了宁溪程,宁溪程立马解释:“看我做什么,我当时最多只是酗酒抽烟,别的可没有沾过,而且我做得都是正经生意,不涉及这些东西。
”
“不是这个。
”谢珣解释,“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和周瑾结仇的那些人。
”
叶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怀疑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是,当时警察发现他的时候,曾怀疑他的死有蹊跷,但是第二天早上就早早结了案,而且听说,他死的时候少了一根手指,这些我也是走了一些关系才搞到了内幕。
”
“周瑾的死可能和我有关。
”叶宴不知道想到什么,喃喃道,“只是会是谁?该不会是……”
谢珣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你想到了什么?”
叶宴摇头:“只是怀疑,算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
叶宴和宁溪程回去的路上一直惴惴不安。
车没开多久,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宁溪程感到不妙,立刻联系人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些车扑了过来,开始左右晃动着撞击宁溪程的车,而前面还有一辆重卡拦在路中央。
宁溪程没办法只能被迫逼停。
那些人见车停了下来,纷纷跟着下车拿着棍子开始砸车。
宁溪程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把枪,安顿好叶宴之后,举着枪下了车。
那些人也丝毫不惧,纷纷掏出了枪。
这些人明明刚刚就完全可以除掉他们但是却只是恐吓,看来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要他们的命,而是人。
宁溪程看着面前的生面孔,寒声问:“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要干什么?”
前面晃眼的车灯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不紧不慢,脸上还带着一个温和的笑:“都是朋友,干什么这么着急。
”
宁溪程诧异道:“庄简?你不是在处理你父亲的事情吗?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因为对于我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人。
”庄简隔着碎裂的玻璃看向叶宴,“小宴,好久不见。
”
叶宴看了宁溪程一眼,没有动。
庄简朝旁边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举起枪,对准了宁溪程。
庄简似乎对他对宁溪程的信任有些不屑,唇角嘲弄地勾出一抹笑:“小宴,相信我,我和他相比,我才是最可信的那一个。
周瑾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叶宴眉眼冷淡:“是你做的?”
“我确实想做,但是这明显不是我的风格,只怕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说完,他看向了宁溪程。
宁溪程脊背僵直,太阳穴鼓动:“庄简,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车子晃动,几秒后,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之前说我可以信任你,这就是你的信任吗?”
宁溪程不敢回头,嗓子有些发干:“叶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
”
“你承认了,周瑾的事情是你做的。
”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只是他自己招惹了太多人,被人做局,而我只是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没有帮他,仅此而已。
”
“如果只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了。
”
庄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宁少,如果你不说,我可就替你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