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万历深宫,两岁朱凰从救母开始(1/3)
陈文秀猛地睁眼。
视野骤低,诡异得令人心慌,她想抬手揉眼。
指尖传来的,却是一种短小、肥嫩又陌生的感觉。
五指圆润,像刚剥壳的葱段,小巧得过分,这不是她的手。
绝不是那双爬满老年斑、青筋虬结,陪了她八十六年的手。
“妲姐儿醒啦?”清脆女声撞进耳朵,裹着恭敬,又掺着几分宠溺。
陈文秀…不,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陈文秀了。
她费力地转动着两岁孩童那小小的脑袋,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淡青比甲,双髻垂肩,年轻女子笑盈盈俯身,伸手将她从锦缎小床上抱起,暖意裹来。
“今儿是太子妃娘娘亲自查功课的日子。
”女子一边解她的睡绳,一边絮絮念,“娟姐儿一早便在读书,咱们妲姐儿可不能落后。
”
陈文秀懵懂任她摆布,脑海里却炸了锅。
太子妃?妲姐儿?娟姐儿?这些称呼,熟得刺耳。
分明是她前世写明史科普文时,翻烂过的万历朝轶事!
“现在……何年何月?”她急着想开口询问,喉咙里却只挤出几声“咿呀”的稚嫩童音。
“妲姐儿今日倒话多,是想问时辰?”宫女被逗笑,指尖轻点她的鼻尖:
“今儿是万历三十六年,四月初八呀。
”
“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朱徵妲——她如今的名字——小小的身躯猛地一僵。
她穿越了,穿到了大明万历年间,成了太子朱常洛的女儿。
那个史书中一笔带过、疑似早夭的皇女朱徵妲!
前世的凄苦瞬间撞碎理智。
家暴的拳,冷暴力的冰,骨肉分离的痛,净身出户的辱。
一股刻骨的寒意,像小虫子一样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
让这具两岁的小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小小的手在袖中攥成拳头,她在心里发誓:“不!这一世,绝不会重蹈覆辙!”
原主怎么死的,生病,还是另有隐情?疑问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她深知,自己倚仗的养生知识并非万能,在这深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眼下最要紧的,是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唯有如此,才能有机会揭开谜底,守住想守护的人。
穿衣,洗漱,宫女抱着她穿过回廊,脚步声踏碎清晨的静谧。
东宫正厅已聚着几个孩子。
穿浅粉襦裙的女孩约莫四岁。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她正襟危坐,小脑袋一点一点,清脆的背诵声落下来。
这是四岁的姐姐朱徵娟,在背《千字文》。
角落蹲着个三岁男孩,攥着木片专注摆弄,指尖翻飞。
乳母怀里还偎着个一岁女娃,咿咿呀呀,小手乱挥——定是最小的妹妹朱徵嫙。
“校哥儿!”朱徵娟忽然抬声,摆出大姐派头:“母妃要来了,快过来坐好!”
男孩抬头,眉眼间带着几分顽劣,正是未来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他瞥了眼朱徵娟,不情不愿丢下木片,磨磨蹭蹭挪到座椅旁。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环佩叮当,宫人簇拥着一位贵妇人缓步而入。
大红织金凤纹鞠衣,珠翠九翟冠压着鬓发,流光溢彩间,难掩面色苍白。
这是太子妃郭氏,“给母妃请安!”
孩子们齐声行礼,脆生生的嗓音撞在殿梁上。
宫女扶着朱徵妲,她弯着小身子,笨拙行礼,眼角却像淬了风,飞快扫过郭氏。
只见她眼下青黑如晕,沉沉压着眼睑,呼吸急促,带着隐忧。
抬手时衣袖滑落,腕骨细得像易碎的瓷,一折就断,恐长期郁结,身子早被掏空。
朱徵妲心头一沉,史书上,这位太子妃是早逝之人!
她若倒下,东宫必乱,自己这无依无靠的小帝姬,只会更难!
“今日考较功课……”郭氏话音未落,猛地捂住心口。
一阵剧烈咳嗽冲破喉咙,压抑得让人心慌。
宫女连忙递上锦帕,另一个宫人端来黑褐色药汤,热气裹着苦味儿散开。
“娘娘该用药了。
”郭氏皱眉,眼底满是抗拒,却还是接过药碗,小口啜饮。
“母妃,这是黄连、黄芩,药药苦”。
朱徵妲小脸紧皱:“伤脾胃。
她心里一紧:脾胃一垮,则气血无源,体质只会越来越差!
“蜜饯!”朱徵妲灵机一动,用尽吃奶的力气,喊出声,“母妃笑笑好看。
”
殿内骤然安静,所有人都愣住,齐刷刷看向这个平日沉默的小帝姬。
“药苦,吃蜜饯。
”她伸着小手指向空碗,大眼睛眨了眨,装出天真心疼的模样。
郭氏一怔,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真心的笑。
“好,好,妲姐儿疼娘亲。
”
她示意宫女取来蜜饯,含了一颗在口中。
甘甜味儿化开,朱徵妲稍稍松气——蜂蜜润肺,能缓药力伤脾之痛,但这,远远不够!
朱徵妲的“东宫养生计划”,悄然启动。
朱徵妲心里清楚,这些食疗、作息调理,终究是“治未病”和“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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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有人心存歹念,下以虎狼之药,或是患上这个时代无法解决的急症,
自己这点来自前世的养生知识,恐怕也回天乏术。
眼下,必须趁着还有时间,先从膳食入手,筑牢根基。
凭前世营养学功底,她看得心惊:太子妃膳食油腻重口,鲜少蔬果。
宫人晚睡早起,睡眠亏空;
孩子们困在室内,不见日照,少有活动,这是全方位的慢性消耗!
一日,御膳房送来杭州贡橘,金灿灿的,裹着甜香。
朱徵妲分到一个,小心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