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福星两岁半?定鼎大明医政(2/3)
做专业的事,不能让外行领导内行。
老爷爷还说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做更合适的事。
皇帝越听越惊,这些名字虽在太医院供职,却因不善钻营始终不得重用。
他不由坐直身子追问:这些是谁教你的?小帝姬眨着琉璃般的眸子:是梦里白胡子老爷爷说的,他还让妲儿背了好多人的名字呢。
小妲妲询问:老爷爷说过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做更合适的事。
皇爷爷,我可以请外祖帮忙吗?让他提供我这些人的资料,我从中筛选,把它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可行?
万历招招手:
锦衣卫佥事郭维城走过来。
万历:按小郡主所言,提供这些人的资料。
“是∴转身出去,安排手下锦衣卫去拿各地医者的资料,做好一份名单,圣上需要察看
殿外忽然秋风乍起,吹得案头《本草纲目》哗哗翻页,正停在君臣佐使一章。
万历凝视着页面上小孙女用胭脂画的圆圈,忽然击案道:朕竟不如稚子明白!太医院要的不是权术家,而是真懂君臣佐使的人。
他当即传旨:来人
着常云升掌御药房提督,王安为副,杨继洲等九人各授首席医官,直接对皇帝负责。
特别下旨打造九面银牌,刻专业事专业治六字,悬于各太医值房。
旨意颁下时,由校高兴地挥舞小锤敲响金磬,徵娟带着妹妹向皇帝行稽首礼。
万历笑着将三个孩子都揽到身边。
烛光下,天子望着儿孙们眼角的柔光几乎要溢出来。
他摸着孙女总角上的珍珠发绳叹道:但愿尔等长大后,见的都是这般君臣相得的清明景象。
太子夫妇相视而笑,郭维城悄悄退出去传旨,将满室温馨留在身后。
宫漏滴到三更时,万历亲自给睡着的孙辈盖好锦被。
案头那本《说文解字》还摊开着,二字旁用胭脂画了个小圈,墨笔批注曰:专精一业,谓之专业。
皇帝看着孙女稚嫩的笔迹,对太子轻声道:老祖宗说三代之后必有兴者,莫非应在此辈身上。
夜已深极,紫禁城的飞檐戗角切割着墨蓝色的天幕,几粒寒星疏淡地缀着,如同凝固的冰棱。
万物偃息,唯风穿过空旷的丹陛,带来隐约的、属于秋夜的清冷与孤寂。
乾清宫东暖阁内,烛火通明,将巨大的空间照得恍如白昼,却驱不散那沉甸甸的寂静。
龙榻之上,三个小小的身影依偎而眠。
四岁半的朱徴娟和三岁半的朱由校早已抵足沉入梦乡,呼吸匀停。
唯独那最小的、才两岁半的朱徵妲,却睁着一双乌溜溜、清亮得出奇的大眼睛,毫无睡意。
她像一只敏感的小兽,安静地蜷在兄姐身旁,身上裹着柔软的明黄锦被,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耳朵却微微竖起,捕捉着外间的动静。
父王和母妃早已回了东宫。
她的皇爷爷,万历皇帝,正坐在不远处的御案后。
案上奏章堆积如山,几乎要将他的身影淹没。
他时而蹙眉疾书,时而掷笔沉吟,烛光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紧抿的嘴角刻着帝王的威仪与深深的倦怠。
殿内只闻银针落地般的寂静,以及狼毫扫过宣纸的沙沙声,还有那更漏滴答,一声声,敲打着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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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细软稚嫩的声音,像初春破开冰面的第一缕暖泉,轻轻响起:
“皇爷爷,您好辛苦呀……”
万历执笔的手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循声望去,正对上小孙女那双清澈得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眸。
那眼睛里没有畏惧,没有疏离,只有纯粹的、近乎心疼的关切。
她似乎不明白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书意味着什么,却能直观地感受到至亲之人的劳累。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毫无预兆地撞击在万历皇帝冷硬了数十年的心扉之上。
他久居九五之尊,听惯了山呼万岁、歌功颂德,也听惯了谏诤争吵、阴谋算计,却从未听过这样一句最简单、最直接、源自赤子之心的慰藉。
那声音柔软得像羽毛,却拥有穿透一切甲胄的力量。
他的鼻腔骤然一酸,眼底竟控制不住地涌起一层薄薄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湿意。
他放下笔,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柔极缓,生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和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妲儿怎么还没睡?在等什么?”
“等外祖呀。
”小孙女奶声奶气地回答,眼神里充满了认真的期待,“等外祖送名医伯伯们的册子来,妲儿要帮皇爷爷选人,选最好最好的,这样皇爷爷和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就都不会生病痛痛了。
”
孩子气的话语,却道出了最真挚的愿望。
万历觉得自己的心肠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柔软,仿佛被温水浸透。
他挥挥手,示意左右不必上前,自己则起身,走到龙榻边,宽大的手掌极其轻柔地抚了抚小孙女的额头:“好,皇爷爷和妲儿一起等。
”
一个多时辰在寂静中流淌而过。
终于,殿外传来了清晰而谨慎的脚步声。
小妲儿的外祖郭维城,手捧着一卷厚厚的册子,躬身趋入。
他的衣服上带着夜间的寒露气息,神情恭敬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陛下,”郭维城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臣已初步遴选出天下杏林之贤者,其籍贯、师承、擅症、着述,皆录于此,恭请圣览。
”
万历接过那沉甸甸的名册,触手冰凉。
他快速翻阅着,目光扫过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和他们的辉煌履历。
越看,他心中的惊诧便越深。
他知道郭维城办事稳妥,却未曾想到他能在这短短时日内,将散落天下的名医信息搜集得如此详尽备至!这其中许多人,其医术之高、声望之隆,竟远超出他这位深居宫禁的皇帝的想象。
他原以为太医院已是天下医道之巅,此刻方知自己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宫外竟有如此多的岐黄圣手,宛若遗珠散落民间!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将名册递给早已翘首以盼的小孙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试探:“妲儿,来看看,皇爷爷让你来选。
”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朱徵妲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极其认真地接过那对她来说显得过于巨大的册子,竟真的低头“翻阅”起来。
她的目光专注地滑过那些墨字,小手指时不时在某个人名或职称上轻轻一点,然后便抬起头,用她那软糯的嗓音,清晰而有条不紊地口述起来。
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廷对”开始了。
小徵妲看着名录,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院使……嗯,要最稳重的老爷爷,管着所有的药方和药材,要像……像守住大宝库的大门一样!叫……傅懋光爷爷吧。
”“管药材库的,要鼻子最灵,眼睛最亮,能认出所有好药和坏药!要自己去地里挑最好的!缪希雍伯伯可以呀。
”“给皇爷爷、祖母、爹爹娘亲调理身体的,要最温和的,不能苦……张介宾伯伯听起来就暖暖的。
”“会开刀刀的,缝娃娃的……陈实功伯伯厉害!”“正骨的……要家里世代都会的,金家爷爷……”“办学问的,要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