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将望月坡的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剧烈的爆炸声与凄厉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撕碎了上海法租界虚伪的平静。
远处的街道已经被闻讯而来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76号与日本宪兵队的支援部队被死死地卡在几百米之外,进退两难。
这片由烈火、浓烟与扭曲钢铁构成的修罗场,为楚夜明争取到了几分钟无比宝贵的、绝对真空的时间。
他没有丝毫迟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按照脑海中那份冰冷的剧本,开始了精准到极致的行动。
他如同一只没有感情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回了那辆仍在冒着黑烟的囚车旁。
车厢内,两名日本特工依旧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身体随着偶尔的余震而微微晃动。
楚夜明的第一步,是拔出了那个被他用手肘击晕的左撇子特工B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指尖隔着一层从自己衣服上撕下的布料,没有在枪柄上留下任何痕迹。
紧接着,他将这把冰冷的手枪,塞进了那个因哮喘而昏迷的特工A——山本的手中。
他握住山本僵硬的手指,强行使其扣在扳机上,然后将枪口对准了车厢的内壁。
“砰!”
一声沉闷而压抑的枪响,在巨大的火场噪音中微不可闻。
子弹在车厢的铁皮上留下了一个狰狞的弹孔,灼热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一个完美的,“开枪反抗”的痕迹被制造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楚夜明看都没看山本一眼,转身来到特工B的身旁。
他需要一道符合“被枪柄击打”的钝器伤,来伪造出山本击倒同伴的假象。
他的目光在狭小的车厢内迅速扫过,最终锁定在座椅旁一根用于加固的突出铁栏上。
他抓住特工B的后脑,没有丝毫犹豫,用一种经过精确计算的力道,狠狠地朝着那根铁栏撞了过去!
“咚!”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特工B的后脑立刻出现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无论是形状、深度还是出血量,都与被手枪枪柄全力击打后的效果别无二致。
现场看起来,就像是山本在与重庆分子的搏斗中,因某种原因突然对同伴下了黑手。
或许是为了独吞功劳,或许是陷入了疯狂。
但楚夜明知道,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