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瘸腿包工头放话“断手”,学生娃偏要接单?(2/3)
李默放下笔,抬头直视王建国,声音沉稳而自信:“王叔,这是三种方案。
按市场价,我给您降百分之十五。
工期三天,保证交货。
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先不收定金。
”
王建国被李默的专业和气势镇住了,但老江湖的谨慎让他没有立刻松口:“说得好听。
要是你给我做砸了,耽误我房子出租,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
”李默的回答干脆利落,却让王建国一愣。
只见李默眼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但我可以先做一段一米长的样品给您看。
您拿尺子量,拿锤子砸,要是满意,我们再签单。
要是不满意,我分文不取,扭头就走,绝不耽误您一分钟。
”
这番话掷地有声,堵死了王建国所有的疑虑。
先看货,后付款,自己没有任何损失。
他盯着李默看了足足半分钟,终于点了头:“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一米长,明天早上我等着看货!”
李默连夜返回工厂,心头一片火热。
他从废料堆里找出几根符合尺寸的角钢,启动了YQ-3。
机器发出低沉的轰鸣,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钢铁巨兽,伺服电机的嗡鸣声在厂房中回荡,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冲压模具在液压驱动下精准砸向钢材,发出“哐”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金属在高温高压下瞬间塑形,准备制作护栏顶部的弯头构件。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不屑:“花里胡哨,你这模具是自己瞎做的吧?间隙太大,冲压角度也不对,压出来的件看着平,内应力一大,受力就得歪。
”
李默心中一惊,猛然回头。
只见角落的阴影里,老陈头像个幽灵一样站着,不知来了多久。
他手里捏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烟丝的淡淡烟草味混在机油味中,浑浊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看穿一切的锐利。
没等李默开口,老人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扔了过来。
图纸已经泛黄,边角都磨破了,但上面用铅笔手绘的模具线图却清晰无比,每一个尺寸、每一个角度都标注得一丝不苟。
指尖触到纸面,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褶皱与油渍。
“用这个,我当年在红星厂做标准件的模线。
照着这个参数调你的机器,出来的活儿才叫活儿。
”老陈头说完,便转身又缩回了阴影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李默捧着那张图纸,如获至宝!
这哪里是图纸,这分明是一位老工匠数十年经验的结晶!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立刻按照图纸上的参数,对YQ-3的模具定位和冲压行程进行了微调。
“嗡——哐!”
机器再次启动,这一次,冲压的声音变得更加沉实有力,像是金属在歌唱。
一个完美的弯头构件从模具中弹出,表面光滑,弧度标准,用角尺一量,平整度几乎无可挑剔。
指尖抚过焊缝,光滑如镜,毫无毛刺。
李默的内心激动不已,他冲着阴影里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次日清晨,当李默带着那段焊接精良、打磨光滑的一米样品出现在王建国面前时,王建国彻底惊了。
他拿出卷尺、角尺,翻来覆去地量了半天,发现最大的误差竟然不到两毫米!
指尖划过焊点,坚硬如铁,毫无松动。
他又从家里找来一把大铁锤,对着焊接点狠狠砸了几下,只留下几个浅浅的白印,焊点纹丝不动。
“好!好小子!”王建国一拍大腿,当场拍板,“不用说了!我这栋楼六户阳台的活儿,全归你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在附近传开了。
城南的一家老茶馆里,茶香混着烟味在空气中缭绕,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几个老人围坐打牌,喧闹声不绝于耳。
一个四十多岁、走起路来一条腿微瘸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就是靠着给附近小工程做配套、半抢半包活儿的孙瘸子。
“啪!”他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摔在桌上,茶水四溅,烫得旁边人缩手。
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刺耳。
“哪来的学生娃,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在这片收了十年的保护费,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撒野了?”他对着身边两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手下使了个眼色,“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儿的规矩!”
当夜,两道黑影借着夜色,从厂区北墙一个破损的狗洞里钻了进去。
他们没有大肆破坏,而是直奔李默那台宝贝钻床,熟练地拧下了最核心的部件——一枚特种合金钻头。
金属与金属分离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被夜风吞没。
临走前,还在钻床的机身上用油漆喷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再接单,断手!”红漆未干,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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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默清点工具时,一眼就看到了那行刺眼的红字和空空如也的钻头卡口。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节因握紧扳手而泛白,掌心渗出冷汗,但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他没有声张,更没有报警。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从包里取出一支外形普通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