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孤独(3/3)
什么也没抓住,只抓住了遗憾,留下了亲情。
林母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香案上的香已经烧到底了。
林安琪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林父蹲下身,轻轻抱住女儿:安琪,别哭了。
你妈妈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活着。
王复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才配拥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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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复生站在林家别墅门口,夜风微凉,吹得他有些恍惚。
林父和林安琪并肩站在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先生,谢谢你。
林父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圆了我们十八年的梦。
林安琪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王复生,真的...谢谢你。
王复生一时间手足无措,笨拙地摆摆手:别...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这是林总请求的,形成了因果,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出别墅区,夜风更冷了。
王复生站在路边,心里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吕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吕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这大半夜的...
是我,王复生。
王复生顿了顿,老吕,我...我能去你家吗?
老吕沉默了几秒,骂道:“你这个混球,自己难受,自己受呗,扯上我干啥?”然后停顿了一会,才说道:来吧。
王复生打车来到老吕家,敲开门时,老吕还穿着汗衫和大裤衩子,打着哈欠,一脸便秘: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折腾我?
王复生没说话,径直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老吕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吧,出什么事了?
王复生捧着水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老吕,我今天...帮林安琪见到了她母亲。
老吕挑了挑眉:这不是好事吗?你赚了钱,还帮了人。
是好事...王复生苦笑一声,可是我心里难受。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老吕:“哎,小伙子,还伤感了,娘们儿唧唧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两杯:喝点吧。
王复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他平时不喝白酒,刚喝下去,咳了两声:“老头,你这是二锅头啊,你有五粮液不拿出来,真小气。
”
老吕没理他的话,忙道:“哎,别喝这么急,急酒容易醉。
”
老吕,王复生低声问,你说我们这一行,是不是注定孤独终老?
老吕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干咱们这一行的,窥探天机,泄露天机,上天给我们的报应就是五弊三缺。
五弊三缺?王复生抬起头。
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
老吕的声音有些沙哑,三缺,指的是钱、命、权。
我们这些人,要么身体有残疾,要么孤独终老,很难享受到家庭天伦之乐。
王复生愣住了:为什么?
老吕苦笑:因为我们窥探了不该窥探的东西,泄露了不该泄露的天机。
上天给我们的惩罚,就是让我们永远无法拥有普通人该有的幸福。
王复生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可是...我们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
这就是命。
老吕打断他,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承受这条路带来的后果。
王复生长叹一声:“我要是不干这一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老吕呵呵一笑:“小王,你干这行是命中注定的,你逃也逃不过,没有用,这是咱们的命。
认了吧!”
王复生沉默。
随后站:“老头,真没意思,我走了。
”
老吕:“混小子,我刚睡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骗我的酒?”
王复生挥挥手:“老头,谢了……”
老吕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拿起剩下的酒,喝了一口。
回到家,王复生看着自己狭小的房间,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打开钱箱,里面堆满了钞票,可这些钱却没能带给他一丝快乐。
第二天一早,王复生顶着黑眼圈来到仓库。
刚进门,就看到几个工人正在搬新的办公桌椅。
这是怎么回事?王复生问。
老孙兴奋地说:王经理,你看,新桌椅,新电脑,还有两台空调!
王复生愣住了:谁送的?
一个工人走过来:是林总一大早叫人送来的,说是仓库条件太差,改善一下工作环境。
王复生看着崭新的办公用品,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林安琪表达感谢的另一种方式,只是能不能给我们涨点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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