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旧伤的隐痛与未说破的真相(1/3)
宿舍的台灯坏了一盏,只剩一缕昏黄的光落在沈皎洁的膝盖上。
他卷起裤腿,露出那道横亘在小腿内侧的旧疤——淡白色的疤痕像条蛰伏的虫,爬过曾经健壮的肌肉。
阴雨天的时候,这里会钻心的疼,像有人用细针一下下挑着当年的伤口。
三年前市青少年篮球联赛的决赛,他还记得很清楚。
作为队长,他带着球队一路杀进决赛,却在最后一分钟为了抢一个篮板,被对方中锋恶意撞向篮架。
膝盖传来“咔嗒”一声脆响,他当场跪在地上,眼前的记分牌模糊成一片红雾。
后来他才知道,那记撞得有多狠——外侧副韧带断裂,半月板撕裂,医生说,就算治好,也再也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运动。
也就是从那之后,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而是整日泡在图书馆,用书本把自己包裹起来。
再后来,他转学到省大,选了体育教育专业——不是因为热爱,只是想离“运动”近一点,离曾经的自己近一点。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
是尹如月的消息:【图书馆三楼,我等你。
带了你上次说的胃药。
】
沈皎洁的手指顿了顿。
上次排练到半夜,他胃痉挛犯了,尹如月恰好在旁边,递了颗胃药给他。
她没多问,只说“我妈有胃炎,家里常备这个”,但沈皎洁知道,她是记住了他之前偶尔捂着胃皱眉头的样子。
他换了件干净的外套,把裤腿放下,匆匆往图书馆走。
图书馆的桂花香比往常更浓。
尹如月坐在老位置,膝头摊着一本医学书,面前放着一杯温牛奶和一盒铝箔包装的胃药。
看到他来,她笑了笑,把药盒推过去:“医生说这个对胃痉挛有用,饭后吃一颗。
”
沈皎洁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背,还是那样微凉。
“谢谢。
”他说,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尹如月先开了口:“今天顾明川找我了。
”
沈皎洁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他抬头,看见尹如月眼底的复杂——不是愤怒,也不是疏离,是一种……挣扎。
“他说什么?”
“他说,他查到你了。
”尹如月把书合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脊,“查到你以前的篮球生涯,还有……精神卫生中心的病历。
”
沈皎洁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那些过去已经被埋在时光里,没想到顾明川连这些都挖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查我?”沈皎洁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不知道。
”尹如月摇头,“但他跟我说,他只是想‘更了解你’。
可我知道,他没有那么简单。
”
沈皎洁看着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排练厅,她递书时的笑容,想起她帮他扶住要掉的书时的指尖,想起她提到遗传病时眼底的平静。
他突然很想告诉她一切——告诉她自己有预知能力,告诉她自己不是什么“人形弹幕机”,只是一个带着秘密的、懦弱的男孩。
但他没说出口。
他怕,怕她知道后会远离他,怕她眼里的光会消失。
“皎洁,”尹如月轻声说,“不管你有什么过去,我都相信你。
”
沈皎洁的喉咙发紧。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软,像一片落在掌心里的羽毛。
“谢谢你。
”他说,眼睛有些发热。
话剧社的《雷雨》正式演出定在下周三。
这两天,排练厅的气氛近乎紧绷。
社长要求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要精准到“毫秒级”,张涛饰演的周萍因为压力太大,连续两天失眠,眼睛底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沈皎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知道,张涛的问题不是演技,是心理——他太想演好周萍,太想得到社长的认可,反而陷入了“过度用力”的误区。
这天下午,排练到第四幕的高潮部分。
张涛拿着周萍的信,站在繁漪面前,声音颤抖:“妈,我知道我错了……”
社长突然喊停:“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