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云万顷染兵祸,桃祖一卦测天机(1/3)
巍巍天界,素来以万顷白云为基,琼楼玉宇悬浮其间,霞光流转,仙气缭绕。
而今,这纯净无瑕的云海,却被道道狰狞的焦痕与暗沉的血色所玷污。
战旗破碎、兵甲崩坏,以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妖魔戾气,皆默言着不久前一场恶战的惨烈。
妖魔联军,在那位神秘魔尊的驱使下,刚刚攻陷了璇玑云城。
此地乃天界枢机,不仅是囤积亿万载星辰之精的宝库,更是维系周天星斗大阵运转的三大核心阵眼之一。
云城易主,意味着天界防御已现巨大缺口,天河壁垒摇摇欲坠。
魔尊得手后,并未趁势深入,反而下令班师,退回妖魔两界休整。
天界虽暂时得以喘息,却已伤及筋骨,士气低迷。
云城失守的讯息传来时,丹凰正从昏迷中苏醒。
周身暖如温泉,那力量如春水般流淌过他几近焚毁的经脉,修补着破碎的神源。
恍惚间,丹凰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冷冽、苍白,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煞气与寂寥——
“肃戚……”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随即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剧烈的痛楚从周身传来,让他冷汗涔涔,却也让他彻底回到了现实。
他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素净的面容。
拂宜身着简单的素色衣裙,周身并无强大仙灵的凛然威压,反而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仿佛初春的暖阳,温润无声。
正是她以自身本源之力,日夜不休地救治着伤兵。
她虽然修为低微,于攻伐术法一道更是全然不通,但其疗愈之能,却远超天界诸多专司此道的仙官。
更奇的是,只要靠近她,心神便会不自觉地宁静下来,连最暴烈的伤患在她面前也会平息躁动。
盘古一息化蕴火,生生不息,乃造生之始。
拂宜乃蕴火残息,化形开智,得成人形,这一世历百年修行,得上天界。
“璇玑云城……丢了?”丹凰急问。
拂宜沉默地点点头。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纷乱如麻。
肃戚的身影挥之不去。
若是她在……若是那位由尸山血海中的恨意与太古煞气凝聚、逆天封神的杀神犹在,那些妖魔岂敢如此猖獗?即便战端开启,有她镇守天界,魔族主力又如何能这般长驱直入,致使璇玑云城轻易易主?
当年肃戚因厌倦了千年如一日的杀伐与天界众仙若有若无的排挤,决意下界历劫。
天帝虽表面允准,但丹凰和拂宜都清楚,天庭绝不会真正放心让这柄他们倚赖却又畏惧的凶刃脱离掌控。
于是,肃戚在投入轮回前,以自身磅礴煞气彻底隐匿了行踪。
此事,他们三人心照不宣。
也正因如此,在肃戚离去、天界与妖魔联军战事初起,边境告急之时,本是逍遥天地、不受拘束的丹凰,才会自请接替了肃戚的职责。
“若是她在……”
丹凰望着医寮外被血色与戾气玷污的云海,失神地轻语。
他没有说下去,拂宜了然于心。
璇玑云城失守,天界屏障已破,魔兵下一次兵锋所向,或许便是凌霄宝殿。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声音沙哑,乃是因重伤未愈而虚弱,“那魔尊来历成谜,手段莫测,天界众将连番血战,难破妖魔联军之势……如此下去,只怕……”
他未尽之语,人人皆能预见——天界之势,危如累卵。
拂宜轻轻握住丹凰冰凉的手,一丝暖意从她手中传来。
她沉默片刻,转向丹凰,轻声道:“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
丹凰眼神一亮,挣扎着起身,“希望何在?”
“不知其源,便难断其流;不明其心,便难破其局。
”拂宜缓缓道,“我们需知己,更需知彼。
若能知晓那魔尊的真正来历与目的,或能寻得扭转战局之机。
”
她顿了顿,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我曾与你提过,我与那株生于天地之始的桃祖有旧。
他承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