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一切,像一株在沙漠里孤独生长的骆驼刺。
此刻听到毕邪笃定的语气,心里的防线轰然倒塌,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竟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你。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夜风卷起几片落叶,在院子里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诉说。
毕邪将残片递还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空气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他突然注意到她银锁上刻着细小的鬼洞文,凭借鬼洞文通晓的技能,他瞬间翻译了出来——那是“守护”的意思。
他想起在暗河时,自己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瞬间,想起在古城坍塌时,她紧紧攥着避尘珠、生怕珠子掉落的模样,原来有些羁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像埋在地下的种子,只待春风便能破土。
“对了,”苏晴擦干眼角的湿润,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雮尘珠不仅能解咒,还能……让人看到‘真实’。
他说,鬼洞的背后,藏着比诅咒更可怕的秘密,那‘真实’或许会颠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像揭开一层蒙眼布,看到的未必是光明。
”
毕邪心里一凛。
更可怕的秘密?难道鬼洞不只是诅咒的源头那么简单?它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是远古的怪物,还是超自然的力量?他的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来,一行新的文字浮现:【精绝秘史碎片x3已激活,解锁信息:鬼洞实为‘虚数空间’入口,其存在超越三维认知,蕴含未知能量。
】
“虚数空间?”他喃喃自语,这个词带着浓浓的科幻意味,与古老的诅咒、神秘的雮尘珠格格不入,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奥的联系,像两条平行线突然有了交点。
苏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困惑,像蒙着一层薄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父亲的笔记到这里就中断了,纸页边缘有撕扯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人强行夺走了后半部分,或许到了昆仑,找到雮尘珠,我们才能找到答案。
”
客栈的公鸡开始打鸣,“喔喔喔”的叫声划破夜空,一声比一声响亮,像在催促黎明的到来。
胡八一房间的灯亮了,昏黄的光线透过窗纸照出来,在地上投下窗框的影子,想必是被他们的谈话惊动了。
苏晴收起残片,小心翼翼地将银锁重新戴回颈间,贴身藏好,冰凉的玉石贴着心口,带来一丝安定:“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准备去昆仑的物资,那里天寒地冻,需要的东西不少,防寒服、冰镐、绳索,一样都不能少。
”
她起身时,发梢不经意间扫过毕邪的手背,像一片羽毛轻轻划过,留下一阵微痒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里,像投入石子的小湖,漾起圈圈涟漪。
两人同时缩回手,脸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像被月光染上了颜色,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只有墙角的蟋蟀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晚安。
”苏晴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回房,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裙摆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浅浅的弧线。
毕邪坐在石凳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印记,那淡青色的纹路似乎又浅了些,又想起苏晴那枚刻着“守护”的银锁,突然觉得,寻找雮尘珠的路,似乎多了层不一样的意义,不再仅仅是为了破解诅咒,更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为了帮助苏晴和她的族人摆脱宿命的纠缠,让那些从未见过的扎格拉玛族人,能像普通人一样,在阳光下欢笑,在岁月里安详老去。
远处传来赶车人的吆喝声和马蹄声,“驾!驾!”的呼喊混着马蹄踏地的“嗒嗒”声,县城渐渐苏醒,新的一天开始了。
毕邪知道,休整过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昆仑的冰天雪地——那里的寒风能冻裂石头,雪深及腰,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是雪弥勒的锋利獠牙——那些潜伏在冰层下的怪物,凶残而狡猾;是虚数空间的重重谜题——那超越三维认知的存在,藏着颠覆认知的秘密。
前路必然充满荆棘,像一条布满尖刺的路,但他不再迷茫,因为身边有可以托付后背的队友,有需要共同守护的秘密,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他起身回房时,胡八一正站在走廊上,手里端着个空碗,显然是刚喝完水,碗沿还挂着水珠。
他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像看穿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看出点啥了?”胡八一挑眉,语气带着调侃,像个看热闹的兄长。
毕邪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有些事,不需要多说,彼此心里都明白,像心照不宣的默契。
月光渐渐隐去,东方泛起鱼肚白,朝阳爬上客栈的屋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预示着前路的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去昆仑的路,注定不会好走,但只要核心战力不散,只要扎格拉玛族的希望不灭,他们就必须走下去,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个藏着所有答案的地方,走向那片冰与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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